他身旁的队长也好不到哪儿去,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干裂泛白。
何文更是狼狈,发丝凌乱地糊在脸上,汗水顺着发梢不断滴下,身子摇摇欲坠,全凭一股执念强撑着才没有倒下。
然而,就在几个人满心期许,等着看老太太被重创的画面时,那弥漫四周、遮天蔽日的浓浓黑气却缓缓散去。
待视野逐渐清晰,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如坠冰窟——老太太和站在她身旁的张林生,竟然稳稳当当地伫立原地,纹丝未动。
老太太脸上神色未改,眼神依旧透着冰冷的寒意,张林生则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嘴角甚至还挂着一抹轻蔑的笑意。
再看两人的衣衫,虽说被灵力灼烧得焦黑一片,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
但除此之外,他们周身不见半点伤痕,气息也平稳如常,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攻击,不过是拂面微风,未曾造成丝毫影响。
一旁观战的另外两人,心瞬间沉入了谷底,只觉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绝望如同一只无形且冰冷的大手,死死揪住他们的心脏,勒得生疼,让他们四肢百骸都弥漫着深深的无力感,再战的心思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们拼尽了全力,最后的底牌和武器都毫无保留地使了出来,换来的却是这般近乎羞辱的结果。
对面那个老太婆,无论他们如何冲击,都无法撼动分毫,这样巨大的落差,叫他们如何能够接受?
一时间,五人呆立当场,眼神空洞,只剩满心的颓然与不甘。
见到几人满脸颓然、万念俱灰的绝望样子,张林生嘴角一咧,肆意地放声大笑起来,
那笑声尖利刺耳,在空旷阴森的周遭回荡着:
“哈哈哈哈,南星啊,快过来吧!别磨蹭了,不然等一下真伤到你了,
我可又得费很大力气给你洗记忆,你知道那有多麻烦的,
而且还要等你养好伤,还要不被你察觉到,这些布置,我可没那闲情逸致一遍遍折腾!
”张林生边笑边摇头,眼神却像盯猎物般紧紧锁住刘南星。
他顿了顿,接着慢悠悠开口,话里透着不容抗拒的威慑:
“况且啊,你早就已经吃下我给的蜕皮丸了,哪怕我现在不对你出手,你这层皮也迟早会自行蜕下。
有我在呢,还能想办法给你再找一张合用的皮,保你周全;
可你要是跟我离远了,往后谁还能好心帮你换皮,谁还会换皮?
嗯?仔细掂量掂量吧!”张林生双手抱胸,好整以暇,仿佛笃定刘南星会乖乖就范。
张林生这席话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下,让刘南星瞬间通体生寒,
寒意丝丝缕缕渗进骨髓,满心只剩惊惶与懊悔——原来,那天他吃下的所谓“符药”,竟是蜕皮丸!
就在他被绝望攥紧咽喉、大脑一片空白之时,手机蓦地一震,是见他们迟迟未有动作的另安发来的消息。
刘南星手指颤抖着划开屏幕,入目便是那句石破天惊的话:“把我扔他们嘴里,你们都能活。”
刘南星瞪大双眼,瞳孔骤缩,满是不可置信,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他不明白这背后藏着怎样的缘由,可眼下生死一线,已容不得他多做思量。
短暂的惊愕后,他牙关一咬,缓缓从兜里掏出火机,深吸一口气,心一横,似是下了鱼死网破的决心,准备孤注一掷。
周遭死寂一片,唯有那阴风蹿起的细微“嘶嘶”声,似在宣告这场生死博弈已步入最凶险的关头。
刘南星一步跨上前去,那决绝的姿态仿佛奔赴一场必败之战。何心心头一紧,下意识伸手猛地拉了一把刘南星,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拽得刘南星身形一顿。
刘南星错愕转头,映入眼帘的是何心急切开合的双唇,可诡异的是,
周遭似被一股莫名力量压制,半点声音都传不出来,只剩何心焦急又无声的口型。
刘南星不会唇语,他微微摇了摇头,就挣脱开了虚弱的何心。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站到了宋清宁他们的前面。
当下这情境,旁人瞧着只觉荒诞,宋清宁四人面面相觑,看向刘南星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自投罗网的傻子。
就见刘南星平静开口道:“跟你走可以,就把这个打火机吃了,我就心甘情愿和你走,不然……”
南星却仿若不觉,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从兜里摸出打火机,金属外壳在微光下泛着冷光。
他抬眸,神色平静得可怕,直视张林生开口:“跟你走,可以,一个要求就是把这个打火机吃了,做到,我便心甘情愿跟你走。
不然……”尾音拉长,话音未落,刘南星已俯身捡起地上一片尖锐碎玻璃,
森寒的锋刃抵在自己脸颊,白皙皮肤瞬间被压出一道浅痕,稍一用力便会皮开肉绽。
张林生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嘴角还未来得及收回,双眼瞪大,满是错愕与忌惮。
头一回被人这般明目张胆威胁,一时间竟愣在原地。
见张林生这般反应,刘南星知晓威胁起了作用,手上动作稍缓,眼底闪过一丝不舍后,还是抬手将打火机扔向张林生。
灵异火机(23)
张林生下意识抬手接住,火机入手,掌心猛地收紧,几乎要将它捏碎,心中怒火“噌”地一下蹿起,烧得智几近全无。
他暗暗咬牙,盯着刘南星,心下盘算着待会儿定要寻张奇丑无比的皮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换上,好出了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