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转眸扫了眼桌上的菜,微微皱起了眉:“就用这些?我让人再给你送几道上来,待你用完膳,我应当也谈完了,我会来寻你。”
“不要!”祝云时脱口而出,声音掩不住慌张:“你凭什么直接为我安排?我要回府了,跟你也没有什么好谈的。”
谢星照还要说什么,门口又传来了问砚的催促:“殿下……”
谢星照眉心更皱,只得落下一句:“你等我一阵,我马上来。”
“我不等你!”
祝云时对着他焦急离去的背影喊道,他脚步不停,根本不将她的反对听进耳里。
祝云时心头火起,凭什么他要她等,她就要等?
她粗略地理了理衣裳,袖子被蜜汁藕弄脏了,虽被谢星照细细擦过,也难免留下痕迹,在她精致的鹅黄裙裳上突兀极了。
不过好在她还能借斗篷遮一遮。
她将斗篷穿好,边朝外走边唤道:“采枝,回府!”
但雅间门一开,却是问墨站在了门前。
他冷着脸,如一个守门神一般伫立,任何妖魔鬼怪见了他都会被他浑身散发出的阴沉之气吓得不敢逼近。
祝云时吓了一跳,立刻明白过来。
谢星照这是找了问墨来看住她!
她就说,谢星照走得那么利落,他这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后手?!
她定了定心神,拿出郡主的气势,沉着声道:“让开!”
问墨垂着眼,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属下奉殿下命,不得让郡主离开半步。”
“问墨,你再不让开,等我见了皇伯伯,我定要连着你家殿下告上一状!”
问墨面色不变:“属下只是效忠殿下。”
祝云时险些气了个仰倒,问砚尚好拿捏,但显然谢星照也知道这一点,才会让问墨来看住她,问墨此人铁石心肠,向来守矩。
她不会真的要待在这等谢星照回来吧?!
祝云时慌张地揪着系在腰间的锦囊。
坚硬的触感硌得她手心发疼。
她一愣,这是……
她迅速翻出锦囊中的那件硬物,直接扬在了问墨眼前。
“令牌在此,放我走!”
这枚号令东宫暗卫的令牌,她本该还给谢星照的。但这几日发生了太多事,她都将一直放在锦囊里随身携带的令牌忘了,没想到竟在此刻派上了用场。
令牌坚硬,她又不自觉地用力,握着的指尖发白,有几分胀痛。
问墨看着抵在面前的令牌,一向无波无澜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怔愣。
祝云时捕捉到他这一瞬间的犹豫:“问墨,见令牌如见太子殿下,你不是说你效忠殿下吗?还不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