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安说完就转身进了屋。
没过一会就抱了一床被子出来，说：“柳公子睡屋里吧，我到书房去睡。”
话语客气而疏离，好像刚才那抹由心流露的悲痛是柳霁尘的错觉。
他怔了一瞬，点了点头。
心中百转千回，大概明白他为何要帮忙。
定是因为父亲。
他心思澄净，受柳父恩惠收为弟子，现在柳父因丧子而一蹶不振。
裴元安应该是想为柳父分忧吧。
所以才会说“我希望你是”这样的话。
柳霁尘被伤过的心暖了一瞬。
可看着面前碗中的酒酿，心又不可避免地沉了下去。
连外人都知道的道理，为何柳挽月不懂呢？
第二日一早，柳霁尘就戴上了围帽，和裴元安一起出门去柳府。
只是刚到街上，还没到柳府，就看到官府官兵四处行走。
时不时拦下路人盘问。
这是在做什么？
柳霁尘正奇怪，裴元安就适时开口解释：“山匪入城，官兵担心有人乔装改扮，就四处盘查。”
他点点头，心却提了起来。
自己已经是死人，户籍应该也被销去，这些人若是盘查到他头上，该如何是好啊？
柳霁尘担忧着，便开口询问。
裴元安却让他安心：“山匪都是壮年男子，官兵也只会查问壮年男丁。”
柳霁尘点点头，心中稍安，只是隔着纱帘看着那些官兵拦人的架势，只觉不像是在查问山匪。
倒像是在找什么人……
他脑中刚冒出这个想法，又迅速压下。
什么找人，就算柳挽月发现他逃走了要找人，也是私下偷偷找，怎么可能这样大张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