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砚说:“宋总是生意人,应该明白这世上最无用的就是后悔吧。”他勾起冷笑,“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宋总还留了一手,当初舍命救人,这次又这么凑巧地伤了腰,让北北对你愧疚?”
宋清然喉间溢出冷笑:“薄总想象力真丰富,我再无耻也没薄总无耻,打着深爱妻子的姐夫旗号,却对小姨子动了不该动的心,你对得起你的妻子?对得起北北?”
薄砚放在裤兜里的手指缓缓地收紧,牙关微收。
宋清然面无表情,收回了看他的视线,声线冰冷淡漠:“薄砚,南北不喜欢你,如果喜欢,她根本不可能和你保持联系,我的确不是个好人,也做错过事情,但以后,我会做个好丈夫的。”
他说完,迈开长腿,就要离开。
薄砚转过身,对着他的背影,冷静道:“宋清然,不要逼北北,如果最后她还是选择了你,我尊重她的选择,只是,如果你再让她伤心流泪……”
他话还没说话,宋清然就开腔打断了他的话:“不会,我也不会逼她,选择权都在她的手上。”
宋清然回到宴会厅,南北正在被后辈围着敬酒,大家也只是闹着玩,没有真动真格地逼她喝酒,她身边靠得近都是今晚的重头男模,各个年轻英俊、身材挺拔。
有组员看到了宋清然的身影,开玩笑地起哄道:“小鲜肉们赶紧让开位置,南组长的丈夫来了。”
南北虽然喝了点酒,但是意识是清醒的,她抿了抿唇,很认真地开口:“不是丈夫,我单身。”
她身旁的模特们眼睛一亮,而走过来的宋清然眼尾下垂,无奈也只能配合她道:“我只是普普通通一个追求者罢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
宴会结束,宋清然滴酒未沾,南北喝了酒,薄砚又带着薄越先回去了,宋清然就送她回去。
回去的路上,南北就安安静静地靠着椅背,闭着眼睛休息,到了家,宋清然停好车,就送她回去。
南北身上萦绕着淡淡的酒味,她俯身,开个密码锁,都反反复复地按了好几遍。
宋清然无奈,声音含笑:“真醉了?”
南北直起身子,密码锁被她解开了,她握着门把手,开了门,回头看着他,笑:“嗯,是醉了。”
她走进屋子,没有立马关门,开了灯,她在玄关处脱掉了高跟鞋,光着脚踩在了地上,或许因为凉,她的脚尖略微地翘起,灯光下,她的面容是柔化的,头又黑又浓密,睫毛纤长,鼻尖挺翘,唇珠明显,嫣红的耳垂上戴着珍珠耳坠,衬得她肌肤白得几近透明。
南北脱完鞋子,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还回过头,黑眸雾气弥漫,似是疑惑:“你怎么不进来?”
宋清然一怔,还以为他听错了,毕竟这么久,他和南北都没有再进一步,眼下南北居然邀请他进来。
“不想进来吗?”南北歪了歪头。
宋清然身体很诚实,已经下意识地很自觉地走了进来,合上了门,他喉结上下动着,他沙哑着嗓音问她:“你是醉了吗?”
“醉没醉很重要吗?”南北弯唇,反问他。
宋清然也笑,温柔弥漫,他朝着她走了过去:“是不重要。”
南北说:“你等下。”她心情似乎挺好,她去取了两个高脚杯和一瓶红酒,又捣鼓出了冰块,她倒了两杯红酒,递了杯给宋清然,她没等他喝,自己就先仰头喝了下去,酒液混合着樱桃和葡萄的香气,顺滑醇香,却不腻味。
宋清然凝视着她,也喝下了手中的红酒,她的嘴巴又红又亮,莹润得微微嘟起,他有些热地扯开了自己的领带。
南北在沙上坐了下来,身体陷入了柔软的抱枕中,她露出礼服的白皙小腿一晃一晃的。
宋清然也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她偏头看他,他正注视着她,她在他的眼底清晰地看到了她的倒影,她也看出了他的渴望和他的克制,他想吻她,但是他不敢,他怕这冲动的一吻,把她推得更远。
南北唇角弯起了漂亮的弧度,她清醒又不清醒地靠了过去,闭上了眼睛,在他的唇上落了一吻。
宋清然身体一僵,而后是无法抑制的狂喜,他颤抖着手,立马扣住了她盈盈一握的腰,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中。
一吻毕,两人都气喘吁吁。
宋清然略显粗粝的手指轻轻摩挲过她微微红肿的唇,哑声问:“北北,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呀。”南北笑眯眯的。
“北北。”宋清然喊她名字的声音似是有些难掩的哽咽,他眼睛微红,咽着喉结。
南北仰头,抵着他搂在她腰上的手臂,承受着他的吻,她眼前浮起了白茫茫的迷雾,她像是在大海上漂泊的渔船,海浪拍打,她摇晃欲坠,似梦又不是梦。
第二天,南北一睁开眼睛,就对上宋清然漆黑含笑的眼眸,他不知道就这样看了她的睡颜多久,就好像永远都看不腻一般,他的大掌在被窝里扣紧着她的小手,似有若无地摩挲着。
南北记得昨晚生了什么事情,但她很淡定地轻轻扭了下手腕:“松开。”
宋清然听话地松开手。
南北就像一个事后无情的渣女,什么也没多说,面无表情地掀开被子,裹上了睡袍,下了床。
宋清然也起床,半坐在了床上,他看着南北的反应,心里也凉了一半了,他心里沉沉地叹了口气,跟着南北进了浴室,他暗自咬牙,然后,从后面抱住了她,埋在了她的颈间,嗓音闷闷的:“你是不是对我没感觉?”
南北很平静,没有说话。
宋清然:“北北,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喜欢到已经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刻在骨子里,成为习惯,只是我太过自信,自信你会一直一直地在我身边。”
两人都沉默着,一时间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良久,宋清然再开口,语气却有些不自信:“北北,你昨晚的意思……是表示你原谅我了吗?我们可以重新在一起吗?”
南北任由着他抱着自己,垂着眼眸,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绪,她平静道:“就保持着现状吧。”
她语气微顿:“享受单身,也能享受身体的欢愉。”
宋清然彻底沉默了,这句话绝对能录入渣女语录,潜台词就是她不想负责,她想自由,而他只是一个工具人罢了。
半年后,南北意外怀孕了,彼时的两人仍旧是分开住两套房子的,只在南北需要宋清然的时候,他才被允许住在她的房子里。
这天早上,宋清然正在厨房准备早餐,南北突然从浴室里板着脸冲了出来,吓了宋清然一跳。
他无辜地睁着漆黑的眼眸,看着她,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