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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决定顺其自然,不抗拒,也不主动,她仍旧把自己沉浸在繁忙的工作中,跟着老师筹备下一季度的设计,拍摄杂志,拉资金,举办时装秀,空余下来的时间,她把搁置了一段时间的健身重新练了起来,又去听业内名师的课程和讲座。
如果说,现在的南北是一艘鼓满风、意气风的帆船,宋氏集团的宋总却像一艘停泊的船,他的时间突然多了起来,倒也不是说,他不工作了,只是,南北一旦空闲下来,他就见缝插针地出现了。
南北工作的时候,他也在远程工作,南北下了班,他就想约她出去玩,他约个五六回,她才勉强答应那么一两回,他也不泄气,她要加班的时候,他就带着外卖和零食去她公司慰问,也不多待,就好像他千里迢迢跑这一趟,只是为了看一眼她。
公司的人从以前就知道这是南设计师的丈夫,等宋清然来了多次、又连着热脸贴南北的冷屁股后,就隐隐明白了,大概是夫妻俩闹了矛盾,南设计师事业心重,她的总裁丈夫却恋爱脑、少男心,一心只想和老婆甜腻腻。
南北只在她老师问她的时候,无奈解释:“我们已经分开了,不是夫妻,他也没那么可怜。”
她想,他现在这样算什么啊,以前的她才可怜,一直乖乖地等着他,整个世界都以他为中心,围绕着他转,像极了古代深宫里的弃妃,等待着他在弱水三千里的一星半点垂怜。
老师闻言,耸耸肩:“分开了啊,看来他给不了你幸福,北,身边的模特这么多,任你挑选,据我所知,他们都想成为你的缪斯。”
南北无奈失笑。
那天晚上,宋清然就给南北了一排楚楚可怜的表情包,然后又是一张接着一张的、不同角度的腹肌、胸肌照。
南北:“辣眼睛。”
宋清然:“我给你吹吹。”
南北没回,宋清然就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狗:“那些模特有的我也有,我还有钱,很多很多钱。”
南北:“你没有他们年轻。”
宋清然:“渣女。”
这天,南北去大学里旁听讲座,宋清然正好作为商界名人,也在大学里开企业宣讲会。
南北进去报告厅听讲座的时候,就看到隔壁礼堂门口的易拉宝,写着宋清然的名字,她听完讲座后,礼堂里的宣讲却还没结束,她犹豫了会,还是走了进去。
宋清然穿着西装,坐在了椅子上,修长的双腿随意地交叠着,他的身前放着一个话筒,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落了阴影。
宣讲会已经快结束了,现在是提问环节,宋清然认真专注地回答学生们提出的创业金融问题,最后提问的人是一个华裔女生,她问:“宋先生,听说你结婚了,你是如何平衡家庭和事业呢?”
宋清然挑了下眉,显然之前都没人问过他这样的问题。
那个女生补充道:“我知道,很多人都认为家庭是女生要负责的领域,所以,几乎没人会问男企业家如何平衡家庭和事业。”
宋清然顿了顿,笑:“这是个好问题,我承认,我之前太过专注事业,忽视了家庭,所以她跟我生气了很久,我也意识到我的错误了,最近正在努力弥补,把重心稍稍转移向了个人生活。”
那女生又问:“那宋先生,您是否觉得女性恋爱或者结婚了,就该把重心转移到家庭中?”
从前的宋清然就是这样认为的,那时候,他不就觉得北北的工作只是消遣罢了,他甚至不顾她的意愿,将她软禁了起来,人都是有劣根性,而他所有的劣根都淋漓尽致地泄在了她的身上。
宋清然沉吟了会:“要不要将重心转移到家庭中,要取决于那个女性的自主意愿,作为另一半,只需要全力支持,并且一同分担家庭压力。”
那个女生显然很高兴得到这样的回答:“宋先生,您作为一名优秀的企业家,能支持职场女性,是所有职场女性的荣幸。您的太太也是一名优秀的设计师,如果你们有了孩子……”
宋清然笑,声音温和:“我想,我应该会努力做个级奶爸吧。”
场内的学生都笑了,显然都认为宋总是在幽默地自我调侃,谁能想到,宋清然是真的这么想的,如果,他真的有幸和北北再拥有一个孩子,他一定好好珍惜。
南北就站在门边,听完了宋清然说的这些话,她垂眸,抿唇,半晌,唇畔慢慢地勾起了一抹稍纵即逝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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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场秀的落幕,举办庆功宴的时候,宋清然、薄砚和薄越都来了,薄越手上捧着一大束的新鲜玫瑰,看到南北,就小跑着到她面前。
“姨姨。”薄越喊着,就把手里的玫瑰递给了她。
南北弯下腰,接过玫瑰,也顺手搂住了他。
薄越抱住她,蹭了蹭她的脖子。
宋清然就站在旁边,灯光映在了他的眼底,他盯着抱在一起的两人,胸口微沉,抿起了唇角。
薄砚偏头,睨着他:“聊聊?”
两人走到了洗手间,宋清然打开水龙头,不急不慢地洗着手,薄砚喉结微动,站在他旁边,从镜中看着他,忽然道:“最近宋总学会卖惨了,是么?”
宋清然神情淡定:“惨是真的,但没卖。”
薄砚语气讥讽:“就后腰受伤?这么久都好不了?”
“毕竟不年轻了,得好好养养。”宋清然也抬起了眼眸,对上薄砚的视线,轻笑,“薄总也一把年纪了,该好好保养自己了。”
薄砚知道宋清然是在讽刺他年纪大,他冷哼:“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宋清然沉默了下,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就认真了几分:“这些年,谢谢你照顾北北了。”
“不是替你照顾的,你谢什么谢,你以为你是南北的谁?”薄砚拧眉。
宋清然语气淡定:“南北现在的追求者,未来的丈夫。”
薄砚没忍住嗤笑:“真能做梦,你看她理你么?她不可能和你和好的。”
这句话戳中了宋清然的伤心处,他抿了抿唇角。
薄砚:“现在悔罪,那当初干什么去了,你当初做的那是人事么?”
宋清然沉默着,没说话。
“你也看到了吧,北北很喜欢小孩。”
宋清然想起南北和薄越亲昵的模样,“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