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久淮已经派人严加看管姜知远,任何风吹草动都会传进他的耳朵。
毕竟此事不只牵扯到姜知远,还牵扯到姜知远背后的安国公府和朝堂上下许多人,谢久淮不可能放任他伪装成北狄大殿下闯进北狄。
他传令手下死死瞒住消息,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丝毫消息。
只希望此事还不要太快传到京中那位的耳朵里。
“还有别的事?”谢久淮掀起眼皮看他们一眼,看出张冶欲言又止,还有旁的想说的事。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张冶看了眼身旁的齐洪,见他没有阻拦的意思,又看向谢久淮,“京中有一封加急的密信传给侯爷,只是侯爷还不在北地,没能看到那封信——”
他说起话来磕磕绊绊,谢久淮冷眼望他,听他继续讲。
张冶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说:“我不小心看到了那封信的内容。”
他顿了顿,顶着心中的压力继续说:“那封信的内容很重要,只是消息还并不确切,只是京中有人想要趁此机会掀起风波,将信中所记的那件事公之于众。嫌弃风波的人所图甚大,恐怕——”
张冶说了半天也没说到终点,他何时有过如此吞吞吐吐的时候,谢久淮的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说重点。”他言简意赅。
张冶看到谢久淮的眼神,心中一惊,闭上眼一股脑说完这些话:“信上说世子夫人曾经在北狄军营中待过,甚至和北狄王伏真牵扯众多,恐怕是北狄安插在京中的细作。”
◎她别无选择◎
张冶忍着惧意,一口气讲这些话说完,这才小心翼翼地睁开双眼。
目光一触到谢久淮的那一刹那,张冶一个哆嗦。
谢久淮望向他的目光仿佛淬着寒冰,明明看着他,却像是在隔着遥远的距离透过他看向旁人。
冰冷刺骨。
明明是夏日,北地怎么越来越冷了。
张冶腹诽完这句,半响没听到谢久淮的回应,只好忍住惧意看着他,小心翼翼开口:“世子,我们要不要想办法将这消息压下去?”
“世子?”没听到回答,他又开口轻轻提醒谢久淮。
谢久淮仍未开口说话。
连站在一旁一直一言不发的齐洪都忍不住轻咳一声,粗声粗气:“世子,只要你下令,无论做什么,我们都听你的。”说完这话,他还瞪了张冶一眼。
张冶觉得莫名其妙,但没吭声。
谢久淮终于回过神,目光中多了丝不加掩饰的狠厉。
“是桑泰。”
他既然想起了曾经被遗忘的记忆,自然知晓三年前必定是桑泰欺骗姜念遥,将她带去了北狄的军营,又逼迫姜念遥杀了当年的江不回。
一想起在逐鹿崖边经历的那些事,想到当年桑榆决绝地将匕首捅进江不回的胸膛,想起那时她的那双不敢望向他的眼睛,谢久淮的心中不免有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