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方站在窗户边,看着窗外依旧纷乱的场景,叹了口气。
“还是没什么进步。”
“小方方你快上我这边靠一靠,等外头的风停一停我们再出去。”
“等?你不怕像上次一样,等来一群不人不鬼的东西?”云方把衣摆往腰上一扎,做好了一跃而出的准备。
每一次入梦,除了会有让人难以启齿的亲密接触,还有让人毛骨悚然的生死一线。
往往两人上一秒还在床上你侬我侬,下一秒就被那些破败不堪的东西追的连裤子都提不上就满大街的跑。
跑的够快,天亮之前能见到终点的白胡子老头,就可以问一个问题,那老头绝对的有问必答。
可是他们见了老头三次,却没有一次问过老头这里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第一次是因为没经验,单纯的以为这是梦,张伦问老头怎么出去,老头让开一条路,道了一声“请”,两人就醒了。
第二次是因为云方临了受了点伤,血流的太多,张伦紧张的要命。眼看云方就要奄奄一息,张伦问老头他这样会不会死,老头摇头道了声“不会”,两人随即醒了。
第三次见到老头,是在很久之后,他们见到老头的时候满肚子的怨愤,张口就问“为什么见你一面这么难?”
老头回道:“缘分不到,自然不相见。”
两人便再一次告别了梦境。
这一次如果再遇到老头,云方决定先捂住张伦的嘴,自己来问。
云方思绪正在漫游,窗外一只枯白的骨手伸进了窗里,正欲抚摸正在窗边发愣的云方的脸。
张伦飞出手中小刀,那小刀在半空转了个圈再回到自己手中时,云方的脚边已经掉落了一只断碎的骨手。
“愣神?小方方,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张伦笑盈盈的靠上云方的肩膀,拿着小刀指着窗外不人不鬼的影子道:“虽然梦里的我算是绝世高手,但是你也不要掉以轻心。这么好看的脸若是被划伤了……”
“怎么?”
“我只能委屈一下划伤自己的陪着你一起丑了。”
……
“小心。”云方一边嫌弃着张伦的厚脸皮,一边顺手将他拉到了自己身边,手中刀一挥,又一段骨手应声落地,碎成了粉末。
窗外风声烈烈,吹带起地上的粉末呛得云方一阵咳嗽。
“今天是明闯还是暗渡?”张伦严肃道。
“今天我们一定要毫发无伤的走到最后,才能顺利见到老头。”
“听你的。”张伦难得收起了起皮笑脸,认真起来的样子让云方觉得他都变得好看了许多。
“既然听我的…”云方叹息道,“那麻烦你老人家先把在我腰上乱摸的手拿走好不好?”
???
张伦僵硬的回过头,举起两只手无辜道:“我…我没有啊?”
!!!
皆可渡道非道,路无路,阴阳界,皆可……
云方感觉心底好像被人开了个小口,一股凉风趁虚而入激的他差点当场跳起来。
张伦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举起手来,身子略微往后倾了个角度看,云方的后背确实有一只惨白的手正在云方的腰上来回的游走。
“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小方方,你好像被非礼了?”张伦看着那手在云方的腰间走来走去,越走越随意,居然自己掀起来衣服要往里走?
张伦的眼睛也是越瞪越大,越盯越紧,恨不能把那只手狠狠的给瞪碎。
那只手完全不在乎张伦的目光,继续埋头钻云方的腰间,张伦忍无可忍,大喝一声将那手直接拉到了地上,一脚跺了上去,啐了一口道:“不光要我们的命,还想要我们的色?你想的美!”
云方转头,一边摸着自己的腰间一边看向被张伦踩在脚底来回碾压的断手,眉间皱的和刚出锅的麻花一样,“奇怪。”
“确实奇怪,从来没遇到这么流|氓的玩儿意。小方方,你可要跟好我,不然会吃亏的。算了,我看这屋子里有斗笠,你带一个?”张伦从衣架上扯下一个斗笠扣在云方脑袋上,给他系好带子,满意道:“果然,斗笠是盖不住你的英俊潇洒的,我怎么觉得更好看了呢?”
“闭上眼。”云方淡定道。
“不,美色当前,怎么能闭眼?我得好好……”
“低头!”云方眼神狠厉,手上的小刀就像是自己养大的宠物一样听话,直直的冲断了张伦身后一只正在靠近他后背的断手。
那手不光惨白如雪,而且只有……三根手指头。两根断指的结痂处也是白花花的两个顶子,看着倒是不怎么吓人,只是有些让人恶心。
“奇怪,我们之前来这里的时候,这些东西是不会进屋里的,怎么这回都这么热情的涌进来了?”张伦边说边把窗户重新关了起来,用自己的身体抵住了窗缝,他嫌弃的把脚底已经碎成渣渣的骨头又多践踏了几脚,道:“莫不是在提醒我们什么?”
“你还记得之前我们见到老头前遇到的那个女鬼,她说了什么?”云方拿起小刀仔细端详,刀身明亮,映照出自己同样明亮的双眼。
“之前的女鬼忒多了,你说的哪一个”
云方不动声色道:“给你聊了半晚上心事的那一个。”
“奥,你说的小肉肉啊,怎么了?她那一晚上说的太多了,你指的是什么?”张伦咬了咬牙,使劲往后靠了靠,他感觉窗户外面似乎有东西正在撞击这窗户,这在之前是没有遇到过的。
他还没有想到应对之策,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先堵住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