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耳霜看起来实在是可怜巴巴,眼睛哭得红肿不说,原本干干净净的一身衣裳也沾上了泥巴,整一个颠沛流离的小流浪。
钢牙:“为什么打起来了?”
耳霜摇头,闷闷地说:“没什么,只是那个傻子硬要来找茬。”
说话间,耳霜甩了甩手,觉得手腕酸痛得不行。
她心里在哗哗地流泪,亏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亏,亏麻了。
尤其是一想到按铃芽那种风风火火、不服就干的育儿方针,耳霜就更是头疼了。
应该……不会在知道她跟人打架之后,拿藤条抽得她怀疑人生的,对吧?
小兔子一会儿愁眉苦脸,一会儿长吁短叹,看得钢牙也不禁郁闷起来。
嘴上说没什么,但表情可不是这么样的,不服气到嘴巴都嘟得能挂油壶了。
钢牙变为人型,把包好了茶羽织的包裹拿给耳霜。
“尾巧大娘还在衣摆处绣了几枝粉色的樱花,我看过了,图案很素净,应该挺适合你的。”钢牙说。
“好,麻烦你又跑一趟。”
钢牙摇摇头,“不碍事。”
耳霜道过谢谢,但没有打开包裹,而是将它放在身旁。
不是不积极,只是现在这种时候,实在不是能够开心地拆包裹的时候,耳霜都愁得要变成秃头小兔了。
得了回应后,钢牙转身欲走。
他本意是不想掺和进妖兔之间发生的事情,因为感觉这过分逾矩,有违狼兔两族之间签订的和平条约。
但还没走出几步,钢牙抬起头,望向高阔的天际。
此时原本挂在山腰的太阳已经西沉,秾紫的暮色铺满山林,风中隐隐约约传来野兽的咆哮声。
他转头,看见沉重暮色下的妖兔更显得身形单薄,好似一张纸片或剪影,下一刻就要随风消融。
莫名其妙地,钢牙感到烦躁,有种微妙的情绪在心间鼓噪。
最后他放弃抵抗了。行吧,就再管这么一回闲事,以后不论发生什么,都不理了。
耳霜正对着河水发着呆,忽觉一道阴影落在自己身上。
她仰首,映入眼帘的是沉着脸的钢牙。
?
“是落下什么了?”耳霜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睛。
“落下了。”
“是什么?”
钢牙没说话,而是身体力行地用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除了你,还能是什么?
钢牙朝耳霜伸出手,努努嘴,“来吧,我送你回家去,别坐在这里苦恼了。”
他好像能一眼看穿耳霜此时的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