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之下才现,这是一个由金丝裹挟而成的铃铛,还是带在耳朵上的,所以:“这是……耳铛?”
“嗯,耳铛。”林姝点头,看向对方好看的耳垂。
许靖韵被林姝的视线看得有些不自在,遂垂下头,手里爱惜的抚摸着铃铛,小声道:“怎会突然送我这个,且还只有一只。”
林姝浅笑了一下,回道:“你戴好看!只此一只。”
许靖韵闻言一怔,随后强行压下翘起的嘴角,食指抵着林姝的胸脯戳戳戳:
“油嘴滑舌的小阿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怕我再提方才之事,拿这东西来贿赂我!”
林姝捉住在大庭广众之下在自己胸前作乱的手,凑近他,低声问:“那不知姝贿赂成功与否?”
“呵!你猜!”许靖韵低笑一声,快把手抽出来,又将方才买的东西一股脑的塞在林姝怀里,便疾步又往身后不远处的成衣店中去。
林姝连忙捂住怀里那些摇摇欲坠的东西,紧随其后。
待她跟着进了成衣铺子,就看到许靖韵正站在店内的铜镜前,侧着脸,细细打量左耳上的耳铛。
察觉到林姝的视线,男人即刻回头,耳铛也随之晃动……
林姝瞧着,那耳铛与他脸上的面具倒是极其相配,十分衬他——
让原本矜贵恣意的许靖韵,平白添了几分少年感和异域感,尤其是走起来一步一响,再配上面具,让人觉得神秘又邪肆。
见林姝看向自己,许靖韵刻意伸出食指轻弹了一下耳铛,听着清脆的铃声,他心情极好的抛给店家一块碎银,同林姝道:
“走吧,阿姝。”
林姝并未回应,反而紧紧盯着他那只戴着耳铛、还在红肿泛着血珠的左耳垂,看了许久;
随后,视线又越过他,落在那铜镜前还沾着血的绣花针上,眉头紧蹙,不悦的抿起红唇,拉着他的手,一言不的往医馆走。
一切都表明:林姝生气了!
许靖韵虽不知为何,但此时也不敢像平日那样嬉笑调侃,只静静跟着她……
一路上,林姝都没搭理他,身上的气氛也冷得吓人,许靖韵心中莫名有些害怕,怕林姝变回以前那样,再也不搭理自己!
一直到从医馆上药出来,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许靖韵感觉林姝脸色稍缓,这才敢自身后扯着她的衣摆,讨好的笑道:
“阿姝,你作何不理我?”
林姝脚步一顿,随即转身,与许靖韵面对面,看着他带着耳铛、沾着白色粉末的左耳垂,严肃的道:
“那成衣店的绣花针,别人用来做什么的你可知道?被何人用过你又知否?止血散什么都没准备,你便敢用?……”
林姝一连说了许多,这个时代还不知传染病这一说,但铁器用在人身上要用烈酒亦或是高温消毒,却是人人皆知的!
许靖韵今日不管不顾的直接使用,若是得了破伤风,在这个时代便是不治之症……
“我……”许靖韵听着林姝说那针或许是别人用来绣衣服鞋袜、甚至是挑毒疮水泡时,便已觉得恶心坏了。
他从小便是被当做女子养大,这绣花针摸都没摸过,自是不知道其用途广泛;他此时也知道林姝是在关心自己!
但是若说后悔,倒也谈不上,只见他垂下头,低声继续道:
“阿姝送我的东西,我很喜欢,想第一时间带上给阿姝看。”
说着,他还抬起手想去摸耳铛。
林姝一把抓住,面色稍霁,语气中透露着无奈与认真:“不能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