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听的出汗,李修缘的每句话,都在颠覆他对修行的理解,但细思又极为爽快!
“先生认为,教化是强者的工具?”
“本就是工具!”
李修缘给出肯定答复,“你所谓的身心道正,放在野兽世界行得通么?”
“每个世界有每一个世界的教化,只不过天道是主宰,即便野兽,若想被天道认可,便需遵守天道教化!”
“它要是不在乎什么天道,根本不必理会身心道正,在山中为王何其自在!”
周安冷汗涔涔,深知不能再听下去了,他只是个游巡而已。
腹诽天道法则,嘲笑天人的话,李修缘可以说,他不能听太多。
周安再看李修缘时,一阵阵疑惑。
先生是天上人么?
如他所说,天人掌管天道,那便是布下教化的人,李修缘言论不是拆自己台么?
先生太难懂了,他看不透!
随后草草几句,便匆忙离去了。
李修缘看天色晚的厉害了,便没有继续再顿悟,倒床上睡了过去。
……
第二日,长街。
大概半上午时候,牛犇照例巡街,照例来跟李修缘问候。
李修缘顺便将周安的嘱托告知于他。
换做平时,牛犇能替李修缘办事,高兴还来不及,这回却有点为难。
“先生不知,最近清河府出了一飞贼,高来高去,几次围捕不能将其抓获,县令大人颇为不满!”
牛犇怕得罪李修缘,只得将丢脸的事,告诉了他,只求先生能理解。
这几日,飞贼将一众衙役折腾的不轻。
说完见李修缘没回应,他有点着急,便小心翼翼跟先生解释。
“小人这副处境,若跟大人提购置石灰粉还有黑狗血……,恐怕遭大人斥责!“
“再者说了,先生您是知道的,这涉及到花费县衙库银,小人确实是有点为难!”
李修缘表示理解。
曹仁举的心思,全在乱世中想方设法做出点政绩来,既让上司满意,又能讨好城隍爷。
飞贼搞的清河府人心惶惶,却多日不能捉捕归案,无疑折了县令的面子,牛犇的日子自然不会好过。
这时候让他帮忙,确实强人所难了!
“牛班头,跟曹县令说替我传话即可!”
李修缘不能让牛犇难做,便让他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推。
牛犇深知李修缘跟县令的交情,但涉及到钱的事,还是谨慎建议道,“先生,若搁置几日再跟大人提,会不会好些?”
李修缘摆了摆手。
夜游巡周安亲自拜访,告知鬼祟的事,不能当做小事看。
因为他耽搁了,无论曹县令,或者周安都不能说什么,因牛犇耽误了,就是大事,曹仁举不得拿牛犇开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