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修缘优雅而不失鲸吞的吃相中,她获得了自内心的愉悦。
午后烈日亦把此间气氛烘的更浓了。
将饭盒中的饭菜吃的一干二净,吴二婶收拾进饭盒,跟李修缘告辞。
李修缘目送她离开,莫名感受到一股纯粹的气息,于是将手掌抬起,呈半勾状,蕴气便如一团在掌心弥漫。
于是他得出一个结论,人间处处是道,明悟的,往往是那些有心人。
随后,陷入一阵百无聊赖,午后的时光因没有客人光顾,变的寂寥。
李修缘意兴阑珊,但毫无办法。
再这么下去,驱鬼得的赏钱还有前一阵赚的银钱,只能用来坐吃山空了。
眼看着午后过了一半,行人寥寥,再呆下去也是虚度,他便早早收摊了。
李修缘一边观赏清河府夏日风光,一边在风光中感悟道,不觉就到了老张糠饼店。
刚进店门,听到厨房里传出阵阵笑声,是赵玉萤帮着老张拾掇。
李修缘沉闷的心情,被温馨之意冲散。
赵玉萤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身上、脸上还沾着面粉。
自打跟老张一家熟络后,不单单是授课这天,寻常日子,赵玉萤也常来店中帮忙。
见到李修缘,赵玉萤惊讶道,“先生今日这么早收摊?”
“没生意,便早些来了!”
李修缘苦笑,一边说,一边往里走。
赵玉萤将身上脸上的面粉拍掉,笑呵呵的看着李修缘。
老张在厨房里喊道,“先生来了?”
“来了!”
李修缘随口回应。
老张走出来,从兜里摸出一百五十六文递过来,“先生,上个月的的酬金您拿着!”
说着话,脸上却是不好意思,“您看,哪有先授课,再给钱的!”
李修缘却推了回去,坚持不收,“我与文远有缘,能传我衣钵,是我的运气!”
柳城战事紧张,许多条路都断了,物价涨了不少,各行业都很萧条。
李修缘这等名人一日都没几单生意,更别说老张这个小店。
他孤家寡人一个,紧衣缩食,尚且能应付着,老张需养家,收了这钱,于他而言估计就是雪上加霜了。
老张有给钱的心思,李修缘不收,他也就默默收回去了,想起以前问李修缘收账,不禁有些惭愧。
李修缘略过此事不谈,老张顺势对赵玉萤说道,“玉萤,厨房就不用你帮忙了,去后院陪着先生吧!”
“哎,张叔!”
赵玉萤应一声,便领着李修缘往后院。
李修缘跟在后面,忍不住感叹,这小丫头在糠饼店跟在自己家没什么两样了。
张文远尚未下学,李修缘跟赵玉萤闲聊了一阵,问问老赵近况之类的。
赵玉萤回应,一切都好,狩猎丰厚时,还会给老张送点。
此时阳光斜着从窗户照了进来,正好洒在赵玉萤明亮的眸子。
李修缘心中一动,“要不叔叔教你些功夫架子,还有修行法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