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并不局限于对灵气的摄取,而是着重将灵气炼为实质。
前几日帮着游巡对付厉害的鬼魂,他又学习了一些修炼法门,正好温故知新。
诸如宋简跟他随口说过一些炼精、炼气以及炼神的概念。
李修缘曾认真揣摩过这三种法门,是修炼时递进的过程,炼精化气,炼气再化神。
他对自己的体质有绝对的信心,认为炼精并无必要,现在应该在炼气阶段。
李修缘的苦恼在于,他知道的法门,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不成系统,只能靠冥想和推演。
诸如内观于心,外观于天,感知天地运行规律,然后对照修行法门。
他只觉得自己修炼的毫无章法,走的是野路子,但并未意识到,他修行的路子,远高于寻常修行者。
寻常修行者以术修法悟道,他却是从上层往下推演,以道修法御术。
如此观之,高下立判。
李修缘且不管所谓的法门,但凡有了些许明悟,便开始实践。
现在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的觉醒,已经到了中间阶段。
刚开始觉醒,身体如融化的冰川,李修缘将其定义为觉醒前的苏醒。
现在无需心入澄明,便可吸收天地精华并化为灵气,并随时调动身体中那股说不上来的气息,李修缘暂且称之为自如。
他预感,身体完全觉醒,应该还差最后一个阶段,但说不上来是什么!
按李修缘判断,这个时刻应该不远了!
到了晌午时刻,烈日当头,他身上却有丝丝凉意流窜,顿感舒适,仿佛春日从未离去。
他耳中能听到几丈外的声音,脚步声铿锵有力,从脚步声可以描摹对方长相。
“吴二婶!”
李修缘笑着睁开眼,确实如他所料。
吴二婶又是一副春风姿态,脚底带风,挎着饭盒款步走来。
“先生好啊!”
见李修缘看她,吴二婶笑面如花,比前些日子年轻了不少。
“二婶好!”
李修缘将气息收敛,可不能再犯之前的错误,将福泽因果乱施加于旁人。
吴二婶自是来谢他的,”上次您跟我说要多出来走动,心宽病自去,还真是有用,您看婶子这体格,黄花闺女都比不上!”
“那便好,本来就没病,二婶是心思太重导致的!”
李修缘给了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谁说不是,你说我一个寡妇,既无夫君又无子嗣,守着贞节牌坊,哎,谁能知道婶子心里的苦啊!”
“自己若不心宽,谁能给我宽心!”
吴二婶又是满嘴嗟叹。
这几日病了一场,倒是多愁善感了。
丈夫刚死那会还年轻,不觉得什么,年龄越大,越是孤独和无助!
李修缘听了一耳朵,沉默如金,他没敢任何表意见。
寡妇寂寞的事,他个书生能力有限,属实帮不上忙,也给不了什么建议。
好歹了结一桩因果,算是今日唯一令他舒心的事,聊胜于无嘛,也值得开心。
李修缘对于吴二婶的好意,欣然领受,也是对她的一种宽心,因此吃的格外香。
吴二婶分外安静,等着他吃完,平静中的神色,似乎是明白了生活的真相,仍旧愿意从容去接受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