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唐思贤是一点也不敢怠慢,虽然论单打独斗在场之人无人是他的对手,但眼下数十名黑衣人结成几个武夷苍宿大阵,摆明是要将他斩于马下。
唐思贤运气凝神,施展听涛心法,汹涌的内力包裹住自己,形成一层无形的护体罡气。
“杀!”为首的黑衣人冷喝一声,苍宿大阵开始运动起来,包围圈瞬间缩小。一时间,数把长刀从运动的大阵里刺来,分三路攻向唐思贤,唐思贤手上使劲,内力注入白雪剑,锋锐异常的白雪立时便发出清如溅玉的剑鸣。
他瞧准时机,一剑格开身前的长刀,但耳边传来身后刀锋破空之声,他来不及格开,便手腕翻转,竖剑贴背。长刀砍在白雪的剑身发出悦耳的琴音,唐思贤也被这力度震的前倾几步。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面前长刀又向他袭来。唐思贤心一横,一招“九天揽月”,左腰硬吃一刀,却也把大阵撕开一个口子。他不敢停留,飞身夺步冲出,却不料为首的黑衣人一声口哨,第二个苍宿大阵又围了上来。
唐思贤捂住左边不断渗血的伤口,心道:“莫非我今日,是要死在这儿了?”
想罢,他索性深吸一口气,轻功一跃向房顶冲去。
“锁!”
黑衣人一声令下,苍宿大阵的七个黑衣人一齐掏出一条勾锁,掷向唐思贤。
“不好!”唐思贤心中大呼,连忙横剑格挡,虽然挡掉一些,但毕竟人在空中无法躲避,右小腿也被一条勾锁勾住,黑衣人见勾锁命中目标,手上用力下拉,唐思贤吃痛不过,被硬拽下来。
他刚一落地,四肢就被勾锁紧紧锁住,汩汩鲜血沿着钢爪流出,将他的衣裳浸出一片血红。
“杀了他!”
为首的黑衣人一刻也不敢耽搁,举起长刀便砍向唐思贤。
“看来是天要亡我。”唐思贤心灰意冷,索性闭目等死。
不料长刀没等来,耳边却传来一阵惨叫,且听一声金石相击之声,劈向唐思贤的长刀被震翻落地。
唐思贤睁眼一看,面前两人中,一人手持铁扇凌厉格挡,另一人手持弯刀大杀四方。
正是及时赶来的唐惜流和唐染。
“三师父!五师父!”唐思贤见二人前来相助,顿时喜出望外,“我还以为你们都被困在了山上。”
“思贤,你可是让师父们好找啊。”唐惜流微笑着抬手一扇,勾住唐思贤的铁链被瞬间斩断。
他酿锵着起身,捡起白雪,加入战局。
唐惜流瞟了一眼他手上的剑,问道:“看来你见到六弟了,他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唐思贤心一沉,道:“三师父,说来话长,我们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吧。”
“解决他们还不简单?”唐染道,“他们虽然学会了武夷的苍宿大阵,但本身实力低微,不足为惧。你只不过是不熟悉苍宿大阵,没和他们交过手,所以才败下阵来。”
说罢,唐染横刀一挑,瞬间挑翻面前三人,但阵法的窟窿又迅速被后来的黑衣人补上。
“你若是想让他们全部送死,那就来吧!”唐染将内力聚于丹田,一阵怒吼袭向为首的黑衣人。那黑衣人感到面前出来一股强劲的内力,连忙格挡,饶是如此亦被震退几步,他身边那些修为尚低的黑衣人,有些更是直接当场吐血而亡。
“撤!”
为首的黑衣人知道他们不是那二人的对手,便一声令下带领剩下的黑衣人速速离开。
“哼!跑的到挺快!”唐染看着黑衣人离去,转头向房顶发问,“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一个人影从房顶上猛然跃下,正是花无非。
但听他嬉皮笑脸道:“三郎,你也知道,我现在被某些人追杀,这么多人我也不敢露面。”
唐染不理会他,唐惜流却笑道:“不知几位可看到,他们使用的功夫不像是武夷派的功法。”
“我看到了。”花无非笑道,“很杂,很乱,苍宿大阵也只学了皮毛,看起来像是临时才学的。”
“他们究竟是谁呢?”唐惜流喃喃,转头看向唐思贤,道,“思贤,多日不见,你的武功又精进不少,想必你又有不少收获。六弟他们一直在找你,你既然有他的佩剑,说明你们见过面了,他现在如何?”
“二位师父,还有这位前辈,事情的前因后果,我现在就告诉大家。”唐思贤收起白雪,转身推开身后的房门,“师父,唐柏师兄就在这里。”
众人看到躺在床上生死不明的唐柏,无不异常震惊。
“这是怎么回事?”唐惜流走到床边,看到昏迷不醒的唐柏,道,“我离开之前,明明留了书信,让他带着庭远一起去折柳庄,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莫非庭远也出了事?”唐染道。
“若真是如此,那我可是天大的罪过!”唐惜流道,“掌门把庭远和柏儿交给我,可我却……”
“师父们放心,我之前在山上的时候,没有看到大师兄。”唐思贤道,“可能是唐柏师兄自己回来的,大师兄并没有回来。”
三人听着唐思贤将一路以来的见闻缓缓道来,他故意抹去了老丐传授惊涛拍岸掌一事,只重点描述在武夷山的经历。唐染听到唐轻舟和唐云寄的遭遇已经怒上心头,连一向谦谦君子的唐惜流,听到他们的惨状也怒不可遏。
“武夷派这帮畜生,早晚我要宰了他们!”唐染道,“我们与武夷派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可他们却从迫害庭远开始,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我们!二位兄弟的血仇不共戴天!我唐染一定会亲手为他们报仇雪恨!”
“武夷派近年来的行为,确实太反常。”唐惜流道。
“师父,弟子还有一个疑问。”唐思贤突然问道,“那个占领我们唐家堡的唐晖,究竟是什么人?”
唐染二人闻言面面相觑,花无非却像是来了兴趣,也附和道:“我对你们唐家的事也很感兴趣,现在好不容易有点空,要不你们就说说呗。”
“这件事,要从何说起呢?”唐惜流思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