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暮盯着顾寒州,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好。”
顾寒州尚且能将自己的话实践。
自己又有何不能做到的?
“其实……”崔云暮枕在顾寒州的肩膀,叹气道:“昨夜你真的没想过…”
“没有。”
顾寒州肯定开口:“我们不该如此草草开始。”
“草草开始的感情,终究是惶惶而终。”
“我想等你心甘情愿嫁给我的那天,喝过交杯酒后,再…”
“很快了。”
崔云暮轻笑道:“很快就会到那一天的。”
顾寒州略一怔愣,旋即点头道:“说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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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皇后宫中。
顾辞书直挺挺地跪在地上,皇后立于他面前,面色严肃。
她沉声开口道:“打。”
“母后。”顾昭平走到皇后身旁,递上一盏茶道:“何必如此惩戒皇兄,他已经受到教训了,况且父皇那边也不曾话。”
“他做过的糊涂事还少吗?”
皇后压抑着怒气开口道:陛下如今身体尚且硬朗,你们平日里明争暗斗,本宫不曾理会,他竟敢将本宫当做瞎子糊弄?”
“先前你几次三番要对云暮下手,本宫都不曾教训你,如今想来,当真是本宫太过心软,才让你横生今日之祸事,昨日若非寒州及时赶到,恐怕早已酿成大祸!”
“打,给本宫打到他日后再也不敢做出这等糊涂事为止!”
宽大的板子用尽了力气,一下又一下地打在顾辞书的脊背上。
昨夜崔家几人匆匆离席时,皇后便已经察觉不对。
崔家几个男丁都在宴席上,唯一出事的只能是崔云暮。
皇后担心崔家会担心过度,反而生事,便让他们先一步离宫。
而等找到顾辞书时,他已经昏厥在一废弃的宫殿当中。
他身上身下全都是雪,身旁还立着尚未离开的踏歌。
踏歌将崔云暮被顾寒州带走时的状态告知皇后。
皇后已经是过来人,自然明白其中意味着什么。
兹事体大,她不准备直接让皇上处理此事,却也到底愤怒于崔云暮险些被无辜连累。
今日教训了顾辞书后,她还要想着如何去向皇上交代,可谓是一团乱麻。
“皇后娘娘。”
行刑的人惶恐开口。
顾辞书昨夜本就大伤,今日还未恢复,便又被这般折磨,几乎只剩下一口气吊着。
皇后瞥了一眼已经昏厥的顾辞书,转头看向顾昭平道:“平日里你与他走得近,此事可有你参与其中?”
“母后是知道的,儿臣与皇兄走得近,只是因为皇兄与儿臣同被养育在母后膝下而已,更何况…云暮妹妹好不容易要嫁给心爱之人,皇兄却这般破坏,若我早些知晓,无论如何都会阻止。”
皇后疲倦点头,叹气道:“怪本宫平日里想着他到本宫膝下时已经懂事,不愿多做管教,方才酿成今日大祸。”
“平儿,你且记得,坐上皇位未必有什么好的,不要为了一个位置便去手足相残,害人害己。”
“母后教训得是,儿臣知晓自己天资愚钝,到底是配不得储君之位,更何况,儿臣心也不在此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