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州开口,房门被推开,月乌带着于木槿走了进来。
她们二人瞧见顾寒州的脸,皆是一愣。
好在月乌平日里训练有素,脸上并未浮现出笑意,反倒是公事公办地领着于木槿上前。
于木槿忍不住,多看了顾寒州几眼,总算是想起了正事,跪坐在床边,替崔云暮把脉。
“你昨日没事吧?”崔云暮关切道:“我提前离席之后,让依云去帮我找人了,只留你一个人在席面上,公主没有为难你吧?”
于木槿的手指一僵,没有抬头,只摇摇头道:“没有,后来长主差人将我送回去了,今日一早这位姑娘说您出了事情,才带我过来的。”
“那便好。”
崔云暮松了口气,她对于昨夜的事情记得的不多。
从伤了顾辞书之后,便再没什么印象了。
“她怎么样?”
顾寒州冷声询问,于木槿这才将手收回,垂着眸子道:“她用了伤身体的药,不过好在她原先身子骨不错,只要好好养一养,便能将亏空补上。”
“只是…”
“只是什么?”
“若是下次再中了这种药,还是不要……硬生生地等过药效,如此太过伤身。”
崔云暮这才听明白于木槿话中之意,她先是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顾寒州,旋即又将头埋进被中,小心翼翼地撸起袖子,看到自己胳膊上完整无暇的守宫砂时,心里登时五味杂陈。
原来…
顾寒州昨夜竟是守了自己一夜吗?
“人无事就好。”顾寒州颔,“留下一张方子,回去告诉崔将军,晚些便将她送回去。”
“是。”
月乌带着于木槿离开,顾寒州方才拉住被子一角往下。
崔云暮的脑中逐渐浮现出了昨夜的记忆。
自己似乎…还求着顾寒州要了自己。
他不答应,自己好像还又哭又闹。
太丢人了!
太丢人了!!
崔云暮心中疯狂尖叫,抵死不愿面对顾寒州,拉着被子不肯松手。
“我,我已经没事了,王爷,王爷回去吧。”
顾寒州简直要被崔云暮给气笑了,他反问道:“这里是本王的王府,你准备让本王回哪里去?”
“那王爷就先回自己的寝殿…”
“这里就是本王的寝殿。”
崔云暮:“……”
今天就非要让她丢光最后一点面子吗?!
算了,早死晚死都是一死,自己只要不尴尬,尴尬的还不是顾寒州吗?
崔云暮心一横,直接拉开了被子,视死如归地盯着顾寒州。
“这么瞧着我作甚,虽然你昨夜颇为主动,但是我也没有趁人之危。”顾寒州靠近了些,试图将崔云暮拉近。
崔云暮涨红着脸,誓死也要拿回一点面子,嘴硬道:“王爷还说没有趁人之危,那我这身衣裳,难道不是王爷帮忙换的吗?”
“你方才又不是没有瞧见,我府上是有女人的。”顾寒州无奈道:“不仅有婢女,暗卫之中也有女子。”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我让嬷嬷帮你换的。”
崔云暮一计不成,又继续嘴硬道:“你让嬷嬷帮我换……那昨夜我中毒的时候,是不是也有其他人瞧见了?”
“没有。”顾寒州笃定道:“我让他们都离开了。”
“……你没有趁人之危,证明我也没有做出很出格的事情!”
顾寒州见她的脸已经像是熟透的鱼虾,只好笑着点点头,权当崔云暮所说都是真的。
“是,确实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