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聪明。”崔云暮感慨道:“若是你我能成为朋友就好了。”
于木槿自嘲地笑了笑,开口道:“我不过一个医女罢了,哪里能跟高高在上的将军府大小姐成为朋友,你我云泥之别,我心中再清楚不过。”
“不,若是你想,我可以…”
“我不想。”于木槿打断道:“尤其是今日之后,我更不想,若我一直在小村庄中呆着,至少我一辈子都不需要去查那张方子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崔云暮被这话噎得说不出话,许久,她才垂下眸子苦笑道:“你说得也是,若事情了解后你想要回去,我会让人送你们回去。”
“于院正……我曾给过他一笔不小的费用,到时待我寻一寻,也一并让你们母女二人带回去,日后的日子总归好过些。”
说罢,崔云暮也不准备再听于木槿回答,便转身离去。
还未走出院中,却听背后有脚步声传来。
竟是于木槿追了上来。
她有些气喘,开口道:“我说话不好听,母亲说话也不好听,但我觉得父亲生前既然信任你,那你便是一个好人。”
于木槿说着,略微挪开了些许视线道:“其实我们一开始也并不知道父亲为何而死,本是想要去报官的,却被你们家那位小姐拦了下来。”
“什么?”
“就是那日被拉走的小姐。”于木槿犹豫道:“我们想要击鼓鸣冤,可是那里把守的官员却屡次阻拦,正好遇上了那位小姐,她听闻了我们的遭遇后,便告诉我们,我父亲生前似乎来过将军府上数次,说不定死因也与将军府有关,我们打听了许久,确定有此事后,方才来的。”
“昨日见到她也在将军府上时,我便猜到事情可能另有隐情,她遮遮掩掩,你坦坦荡荡,如今你说要帮我,我相信你,便将这件事情告诉你,希望是我想多了。”
于木槿不是个傻子,昨日她以为这是一场瓮中捉鳖,所以崔云暮与宋忆娇二人,她都不相信,才将事情暂且按下不表。
可对比二人的态度,确实崔云暮更可信些。
崔云暮有就有如此猜测,如今更是笃定。
只是面对于木槿的信任,她心里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她辜负了一份不该辜负的信任。
崔云暮避开了于木槿的视线,仓促点头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会留心。”
“嗯,这些日子在府上打扰你们了,若非因为父亲,我们绝不会在年关上门,为你们招惹晦气。”
“无妨。”崔云暮笑道:“我们手中沾的血不在少数,不怕什么晦气,你们尽管住下就是。”
崔云暮同于木槿道过谢后,方才离开了小院。
她心里五味杂陈,回去后便吩咐依云道:“明日告诉管家一声,让他去街上挑一挑有没有什么合适的铺子。”
“小姐,您真准备给她们开药堂?”
“嗯。”
“可是她们昨日那副态度,分明就是…”
“再怎么样也有我们的缘故,才让于院正死得那般不明不白,就当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花点银子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