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你究竟是如何提前知晓的，一五一十地告诉哥哥。”
崔云凌面色严肃地质问。
崔云暮的回应却只能是苦笑与谎言。
她怎么可能说出真话。
如今她总算是明白有苦难言的滋味了。
她的真话，比她的假话更难以相信。
“我真的是做梦梦到的，包括济州天晴，也是我在路上梦到的，我还梦到了一件事情。”
“什么？”
“若是…若是爹去了南疆那边的沙场，恐怕就不好回来了。”
崔云暮说出这话时有些后悔。
崔忠年岁确实大了，可是还没到握不住枪杆子的年纪。
而战场之上，仍旧是姜还是老的辣。
崔忠都不曾从那副困境中离开，难道崔云辞与崔云凌便可以吗？
自己如今只不过是拿兄长的命去换父亲的命罢了。
巨大的愧疚感几乎要将崔云暮吞噬殆尽，她觉得自己的口鼻仿佛都涌进了巨量的水，使得她呼吸之间，浑身都是钝痛。
“云暮，云暮！”
崔云凌将崔云暮唤回神智，他的表情仍旧严肃：“梦……一定是真的吗？”
连崔云凌都相信她的话了。
崔云暮却只是心虚地躲开了视线
许久，她才从嗓子眼中挤出来了一个字。
“嗯。”
她还未想出法子解决的事情，当然是真的，
崔云暮知晓以自己两个兄长的性子，定然会选择以自己的命，换父亲的命。
所以她只是不知该如何再面对二人。
好像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将他们推向了那条死路上。
崔云凌却像是泄了气般坐回了椅子上，他口中喃喃自语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若是知晓他们时候会来犯，倒说不准还会有一线生机……”
闻言，崔云暮却好像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来。
改变。
谁说改变结局，只能大刀阔斧，而不能从细枝末节开始。
若战争开始的早一天或是晚一天，说不准一切都会随之改变。
“二哥哥。”崔云暮兴奋地开口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宫中告知陛下此事？”
“明日，最迟后日，此事万万不能拖的。”
崔云辞如今也不敢小瞧崔云暮说的话，将自己的想法尽数告诉了她。
崔云暮若有所思地点头，又问道：“那你准备如何告知陛下？”
“自然是……”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