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暮不紧不慢地将自己的匕拔出,拿在手上挽出了刃花,她轻笑一声,并不继续质问,只等待着摊主的回答。
摊主汗如雨下,一旁的宋忆荣却看直了眼睛。
“这,这,既然你们非要买,那也没法子,不知道你们想要哪个,只管来挑就是了。”
摊主无可奈何,谁也不知崔云暮的匕下一次究竟会插在桌上,又或者是他的身上。
他将一堆马鞍重新摊开在宋忆荣的面前,宋忆荣面露喜色,在其中挑了许久,最终挑出一套朱红色地拿在手中,欣喜道:“这个就好了!”
“嗯,多少银子?”
“哪敢要您的银子啊?”
摊主阴阳怪气地开口,又被崔云暮听到,她挑了挑眉,笑着问道:“是觉得我们逼着你做生意了?”
“您手上拿着匕,还说什么呢?”
“宋忆荣。”崔云暮冷冷道:“东西放下。”
“可是……”
“我带你去拿更好的。”
宋忆荣虽然有些不情愿,可是仍旧将马鞍放回了摊子上。
摊主皱眉,一时之间也想不明白崔云暮折腾这一遭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垂下脑袋重新收拾东西,口中嘟嘟囔囔地道:“同宋家沾边的人果真都晦气……”
话音未落,他面前的桌子霎时碎成了两半。
摊主诧异抬头,却见崔云暮似笑非笑地站在不远处,手中摆弄着一把弩。
“你,你是要杀人吗?”
“不好意思。”崔云暮漫不经心地将弩收回,语气随意道:“没拿稳而已,你怎么这么激动,又不是不赔你了。”
说罢,崔云暮将一锭银子扔到了他的摊位上,周围的人都眼巴巴地看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摊主气得面红脖子粗,质问道:“姑娘究竟是何意,先强迫我做生意,后又毁了我的摊子,我同姑娘有什么仇怨?”
“问得好。”崔云暮拍着手掌,吸引了众人注意,“我也想要问问,宋家的人同你有什么仇怨,若是你说二十多年前宋家被抄的事情,且不说是不是冤枉,连宋家的族亲都不曾牵连,又哪里能惹上你们这些做生意的小门小户?”
“那是因为……”
“不过就是因为曾经宋家是这里出了名的富户,家中有人从商,有人为官,那时你们对宋家恭恭敬敬,实际上谁不想取而代之?”
崔云暮冷笑,一字一顿道:“但是宋家倒了后你们觉,并非是没了宋家,你们就能出头的,所以便想要落井下石,将宋家踩进泥里,可如今不同了,宋家东山再起了,你们的小心思恐怕也藏不住了,便想要靠着欺负宋家人,继续藏着你们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
“今日我将话挑明了,过去的事情如何,我不计较,若日后再让我知晓你们有谁欺负宋家的人,我便将你们的摊子一个一个掀了,说过宋家坏话的便割舌头,有意为难过的便剁手跺脚,总会有老实的那天,明白吗?”
众人仍旧不语,可看向崔云暮的眼神中却明显带着躲闪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