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是丞相府的小姐,不学着做个知书达理的名门闺秀,倒想着要同将军府学什么……”
“学什么?”崔云暮打断了唐白薇的话,她声音冷了下来,反问道:“你想说她同将军府学什么?”
“你,不过是开开玩笑罢了,你这般认真做什么?”
“我倒是不知道,将军府合适成了你口中所谓可以开玩笑的地方了?”崔云暮掷地有声道:“我父兄祖上,来来去去打过多少胜仗,护了多少人的性命,又出过多少忠烈,岂容你在这里开玩笑?”
说罢,崔云暮起身道:“既然唐姑娘看不上我将军府,又何必邀请我们来府上做客?”
唐白薇实在没想到今日崔云暮脾气这么大,一时之间目瞪口呆地盯着几人。
周遭不乏看热闹的人,皆盯着他们几人等待后续展。
唐白莯出声解围,却更像是煽风点火:“姐姐,您说话心直口快了些,平日里怎么说妹妹都不打紧,如何能说崔将军家中呢?”
“我……”
唐白薇一时间腹背受敌,百口莫辩。
崔云辞虽不知为何吵了起来,但横竖知晓自己妹妹受了委屈,当即便起身道:“如此想来,唐家的席面实在昂贵,我等是吃不起的,便先行离开了。”
说罢,崔云辞便揽着身旁的海清妍,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唐家。
崔云暮紧随其后,唯有路过唐白薇时,压低声音,戏谑道:“你多保重。”
唐白莯不像个省油的灯。
她可以给唐白薇提个醒,若是能了然自己的意思,她也还不算是无药可救。
若理解不了,她也仁至义尽。
坐上回府的马车,崔云辞才松口气道:“妹妹,如今高兴些了吗?”
“抱歉。”崔云暮挠了挠脑袋:“今日是不是让哥哥担心了。”
“你的事便是多费些心又如何呢,总不能眼睁睁瞧着你被那些人给欺负了去!”崔云辞怒气冲冲道:“只是没料到丞相府的人如此欺人太甚,当今朝中以文官为重,难保他们自视甚高了些,可若没了咱们这些武将,哪里有他们咬文嚼字的机会?”
“夫君。”海清妍低声打断了崔云辞的话:“知你心中不平,可是这等事还是莫当着外人之面提起才好。”
“又有何可担心的?”
崔云辞本就是直爽的性子,方才被气出了一肚子火,说话自然口无遮拦了些。
“圣上都知应以哪边为本,唯独那些文邹邹,一肚子坏水的文人,还自视甚高地觉得朝中缺了他们不成,怎不让他们都领兵打仗去?”
“若他们真去领兵打仗了,便有的是哥哥哭了。”
崔云辞无语凝噎。
因为崔云暮说得还真是没错。
古往今来,让文臣跟着武将一同出征的事不是没有,甚至还有不少。
但若是个听话的文臣,只做监督之用便也算了。
行军打仗之人最担心的便是皇上给了文臣权利,一个门外汉偏要在千钧一的时机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