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去瞧了萧泾川,牢房当中,可还有其他的人?”
崔云暮顿了步子,不解地盯着顾寒州。
她不明白顾寒州为何这般问。
思索片刻,若是上辈子的顾寒州,如今应该已经隐世了才对。
自己是因为没有嫁给萧泾川,才让顾寒州免于被会毁容的吗?
不,怎么可能呢。
萧泾川无缘无故,没理由去招惹顾寒州。
况且,顾寒州既不像表面上那般无能,萧泾川的本事,也不足以将他毁容才是。
那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当真,已经逃脱了吗?
崔云暮的心跳忍不住开始加,她深吸口气,勉强维持住了平静:“我没看清楚,王爷想要寻谁。”
顾寒州眉头微微蹙起,并不言语,却也没让崔云暮直接离开。
“今日我去的时候,确实听狱卒提起过,说是里面关押了一个朝廷重犯,可我毕竟是七殿下放进去的,不好打听太多,只给萧泾川送了一个食盒就出来了。”
“你还会再去吗?”
顾寒州说出这话后便后悔了。
其实不用问,他也已经知道了崔云暮的答案。
“若王爷希望我去,我会去的。”
“罢了。”顾寒州摇头:“本王再寻其他办法就是。”
“王爷可没什么借口能随便进去。”崔云暮正色:“而我可以带着陈氏一起去一趟,让她和自己的儿子叙旧,我也好去找王爷想见的人。只是王爷总要让我知晓他是谁。”
“宁王世子。”
“什么?!”
皇上登基之后,头一个便将宁王赶去了封地。
与此同时,却又将宁王的嫡子留在京城当中,充做人质。
幼时崔云暮同他曾经有过几面之缘,那是个相当良善的哥哥,甚至会为不小心碰到他的宫人道歉。
怎么如今,被关押的朝廷重犯,竟然成了宁王世子。
“此事太危险了,当从长计议。”顾寒州皱眉:“你莫轻举妄动,只当本王今日没有给你提过就是。”
“我想要帮一帮王爷。”
崔云暮盯着顾寒州的眸,正色道:“哪怕王爷不需要,我也想要尽力一试,况且,宁王世子曾经与我也有过几面之缘,他相信他不会轻易害人,若不害人,又怎么会成为朝廷重犯,其中必然有冤屈存在。”
“我知晓王爷不会告诉我其中的细枝末节,但我总会有法子知晓。”
说罢,崔云暮转身而去,上了马车,唯独留下了顾寒州一个人站在原地愣神。
马车上。
崔云暮握紧了自己还在颤的手掌。
顾寒州毁容一事,她如今方才明白,并未平安度过,仍旧有可能会生。
他不会向自己完全坦白,正如同自己不会向他完全坦白。
他们有各自的秘密,也有不想拖累对方的理由。
“崔小姐。”
踏歌掀开帘子走近,面上隐约带着几分无奈的神情。
“其实王爷方才对您说那些,并非觉得您帮不了他,只是不想要东窗事时连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