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暮颔,轻声道:“我知道。”
“……你知道?”
“嗯。”崔云暮轻笑:“我不会怪他,但是,我也不会什么都不做。踏歌,你可否告诉我,宁王世子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才成为了朝廷要犯吗?”
踏歌面色霎时变得难看起来,他在脑中搜寻了半晌,终于想出一个开溜的借口是,崔云暮冷冷地打断了他:“你即便是瞒着我又有什么用,我会去问父亲问兄长。”
“他肯定也知道我能从别人口中得知真相,是不是你说的又有什么干系?”
“可是……”
“踏歌,你想要帮你的主子,我也想要帮,我们二人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告诉我又有何妨?”
踏歌的面色复杂,半晌才终于轻叹口气,无奈道:“罢了,可是你千万莫告诉王爷,此事是我说的,否则,否则……”
“放心,我嘴巴紧得很。”
踏歌这才终于放下心来,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其实,宁王世子并未犯过什么大错,你可知晓宫中有位翠嫔娘娘?”
“不太清楚。”
“想来也是。”踏歌叹口气道:“翠嫔娘娘近来怀了龙脉,陛下不似前两年一般,孩子接连的来,所以格外看重翠嫔娘娘这一胎。”
“况且翠嫔娘娘又喜酸,而且胎肚尖尖,谁都说她怀得是个小皇子,结果就在十日前落胎了!”
“为什么?!”
崔云暮霎时觉得汗毛倒立。
她虽知晓后宫中争斗不休,可是毕竟有自己的姑母坐镇,嫔妃们到底是也不喜欢争斗,这么多年也不曾听说过谁的孩子没保住。
如今想来,未必全是真相,也说不准是有人故意压了下来。
“没人知道为什么,兹事体大,哪里有娘娘愿意承认呢?”
踏歌摇头,叹气道:“陛下查了几日,最终竟然说是宁王世子在御膳房中的许多菜中下了毒,恰好那日后宫中一同看戏,唯有养胎的翠嫔娘娘吃了御膳房中的点心,结果就……”
“怎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崔云暮皱眉,纳闷道:“更何况,若是寻常人也就罢了,宁王世子又同那些后宫妃嫔们无甚来往,甚至都与她们没有利害关系,有何理由要去害翠嫔娘娘呢?”
“小的不清楚,可毕竟是皇上的意思,如今宁王世子已经在大狱当中呆了几日,只怕是要丢了半条命去。”
“我明白了。”
崔云暮点头,又道:“你回去同你家主子说,我会再去一趟大狱,尽可能寻宁王世子一见。”
“主子其实说得也没错,咱们都觉得他冤枉,难不成陛下自己不清楚吗?说不准往世子脑袋上扣屎盆子的就是陛下呢!”
“你家主子没教过你谨言慎行吗?”
踏歌愣了愣,无奈地垂眸摇头:“知道了,我会回去禀告主子,将军府到了,姑娘下车吧。”
崔云暮颔,从马车上踱步下去,看着马车疾驰而去,她方才回了府上。
一连三日之后,总算是定下了萧泾川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