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大哥有这般杀气,也不至于让这地头龙有这一举啊。”夏铁铮看的却莫名其妙。
……
……
那道剑气并没有实质性的劈来,只是龙胜武颇多的战斗经验累积的潜意识预感,提前预判到了夏战旗的下一步动作。
实则,夏战旗原地一动没动,大剑仍稳稳的扎在地上。只是夏战旗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那大剑的剑柄。就是在那一瞬间,那股威压才骤然袭来!
但仅是预感,便感到了死亡!
龙胜武心说:“我要是不躲,那一剑怕是就真劈下了罢!”
夏战旗并未惊讶,淡淡的说:“那你既说请罪,为何要躲。”
夏铁铮这才看出其中门道,惊讶道:“是先之先?”
先之先,乃是武道臻至一定境界后方能拥有的一种精神意识,能够提前洞悉对方的攻击意图。无论是从气势、话语,还是细微的呼吸变化中,都可预判出其下一步的招式。在对方出手的刹那间,便能迅速做出应对之策,或避开其锋芒,或果断出手还击。
然而,那些掌握了先之先的高手,岂会无法还击?龙胜武显然是有意为之,刻意选择了退让。
“家国所拘,实属无奈之举!牵连到了虹儿!我若不如此,那些眼睛是不会放过我的!”
龙胜武说,“我欠夏家的,理应命偿!但我若现在死,我会死不瞑目!”
夏战旗:“从何说起。”
龙胜武:“从,你我的约定说起。”
“约定?”远处的夏虹一头雾水,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安,竟还有事情未完。
“哈哈哈!”夏战旗昂首大笑三声,“你原来记得。”
夏战旗收回战意,松开了大剑,转身走向夏铁铮身旁的石桌。
夏铁铮也才察觉到桌上早已摆好一副棋盘,黑白棋子静静地躺在那里,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过来,陪我下一盘。”
夏战旗走到黑子一方坐下。
“你方才内气有些乱,左手伤痕未愈,口中尚有血气弥漫,想必是刚回来就经历了诸多恶战,我也不趁你之危了。我们的恩怨,就在棋盘上定夺吧。”
龙胜武也没迟疑,坐在了夏战旗对面,面向了白子。
“夏兄还是如此敏锐,手上已涂过金疮药,且沐浴更衣,也难逃夏兄之察。”
夏战旗微微一笑,抬手将黑子落到棋盘中心:“你们两个,观战吧。”
“是。”
夏虹和夏铁铮一脸不解的各坐在两边。
夏铁铮心中暗自思忖,今日着实怪异,从夏侯鬼月至其兄长,诸人在龙胜武归来之前,都闹腾得愈发厉害。然而,待此人真正归来,嘿,却全然换了一副面孔,真落了个雷声大雨点小罢了。究竟是真性情之人,还是另有所图,着实令人费解。
想到这夏铁铮噗呲一乐,夏战旗瞪他一眼,道:“笑甚,还嫌管的闲事不够多吗?”
夏铁铮打趣道:“只可惜,未能目睹兄长闭关苦修的那布国大剑。西方渡来码头的这批兵器,引得众多习武之人趋之若鹜,却无人能够驾驭,唯有大哥使得虎虎生风。”
龙胜武也是顺势而为,落下一子言道:“此剑的确非本国之物,其造型前所未见,想来应是来自西方。说来惭愧,这几年我云游四海,竟也未曾踏出过境。夏兄即便久居夏府,亦能受各方文化熏陶。”
夏战旗哼哼一笑,“莫挖苦我了。”跟着落了一子,眼神闪过一丝惆怅,又立马抚平,道,“我这一辈子,怕是都离不开这个四合院了。”
夏虹不解道:“大哥,何出此言。”
夏铁铮识趣的打断道:“三妹,观棋不语。”
夏战旗学着龙胜武说一句:“受家国所拘,实属无奈吗。”
说话之际,二人手中动作不停,已然落下无数棋子,夏战旗沉声道:“既让你们坐在此,对你们自然无需隐瞒。现在的情形已经不同于往日,万不可再贪图安逸。该知晓之事,也需让你等知晓了。”
龙胜武刚落下一子的手微微一颤。
夏铁铮狐疑地问:“大哥,难道最近是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要发生吗?”要知道,能让大哥如此严肃的事情,那绝对是非同小可,他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夏战旗没有回答,停下手里的棋子,抬头看向龙胜武,眼神别有用意。
“唐不问,找过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