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春竹自幼跟在沈云初身边,自然看出了她的异常,见她这个样子,春竹心里担心,她说:“大少爷这样也太过分了,再怎么说您也是府上的小姐,他怎么能这么对您呢?”
“算了。”沈云初说:“他一向如此,再怎么计较也是于事无补。”
她这般风轻云淡,反倒让春竹觉得心酸。
沈云初回到自己的院子,出嫁在即,一般这个时候家里都会请教习嬷嬷来教新娘子规矩,为的就是嫁到夫家之后能够更好的伺候丈夫。
这原本应该是由女方家里人准备的,但是因为卫家位高权重加上沈云初要嫁的人又不是寻常男子,所以教习嬷嬷是卫家特意请来的。
几个嬷嬷长得慈眉善目,简单的寒暄几句之后,就进了沈云初的闺房,为了防止有人偷听,还特意让同行的丫鬟们守在门外,就连沈云初身边的人都不准靠近。
屋内,嬷嬷对沈云初说:“昨日教姑娘的,姑娘都记住了吗?”
沈云初点了点头。
昨天她们给了她一个册子,上面的男女赤身裸体,虽然嬷嬷什么都没说,但是沈云初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卫家的世子身子不便,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必须从现在就学习这些东西,只有这样她才能在卫国公府站稳脚跟。
教习嬷嬷今天过来除了帮助她回忆昨日学的东西之外,还教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沈云初学的很用心,虽然有些地方让她面红耳赤,但是她还是强忍着学下去。
她学的有模有样,嬷嬷特意嘱咐她说:“待到当日,姑娘先看世子的态度,要是世子没问题的话,大可用这些手段,但是也要注意分寸,要是世子不同意的话,姑娘也要顺着世子的意思来。”
一般男子到了洞房花烛夜那都是化身豺狼虎豹,恨不得把新娘子生吞了下去,但是沈云初要嫁的人别说豺狼了,就连下床都难,真要行夫妻之礼的话,还得需他调理好身子再说。
可是话虽如此,但是该教的东西还得教,毕竟她们拿的是卫家的银子,万事应当以主子为重。
沈云初按照她们教的做好了之后,脸颊微红,一旁的嬷嬷倒是神色未变。
沈云初这边学着规矩和技巧,沈砚一回来却是直奔自己父亲的书房。
两父子已经数月未见了,但是今天的见面并没有温馨的场景,反而透露出一丝的不同寻常。
沈砚一进门就看到了院子里准备的那些东西,他明知故问道:“府上要办喜事,父亲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难道是我怕不同意,所以打算瞒着我?”
沈圭说:“我原本是想告诉你的,但是婚事订的急,你又远在扬州赶不过来,所以打算等你回来了再告诉此事。”
“哦?”沈砚阴阳怪气道:“不知是父亲看上了哪家姑娘,母亲去世已久,要是您能娶个续弦回来照顾自己的身子,我这个做儿子的是不会反对的。”
“你说什么呢?”沈圭老脸气得通红,他解释道:“是你妹妹出嫁!定下了卫家那位世子!四月初八大婚!”
气氛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半晌过后,沈砚突然冷笑一声,他抬头看向对面的人,眼神冰冷,说的话更是直逼人心。
他说:“父亲当年不惜自降身份也要把她带回来,如今却让她嫁给一个半条命都进了鬼门关的人,儿子还以为您有多疼爱她这个女儿呢!如今看来,倒是我想多了。”
听到这话沈圭脸上露出一丝愠色,不过看着眼前沈砚,他再也回不到从前的威风了,年轻的时候他忙于公务,导致和家人生疏,如今他想弥补,却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
“这桩婚事是你妹妹自己求的。”沈圭说:“我多加劝阻,但是她已经下定决心,我也无能为力。”
沈砚听完不禁冷笑一声:“到底是低贱之人生的野种,目光就是短浅,想要攀高枝,甚至就连脸面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