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思吉点了点头,微笑回答:“我不知道所谓蝉翼剑之事,方才听你师父说,你是后天绝脉,现在我见你神采奕奕,气度不凡,毫无绝命之象,所以我推测你是练了《离苦心经》。”
杨飞一听这话,有些失望,因为照这么说来,这《离苦心经》便不见得就是蝉翼剑上的武功了。
想到这里,杨飞说道:“大师,我确实练了一套很神秘的武功心法,这套武功心法,按照鞑靼国师那日松大师所交代,的确也只有后天绝脉才能修习,只是不知道这套心法,是否就是您所说的《离苦心经》,不知大师对这部心经有何了解?”
朔思吉开始娓娓道来:“我与那日松大师素未谋面,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号。至于《离苦心经》,我所了解的,也仅止于精神意念上的道理。”
“所谓‘离苦’,便是脱离一切生命之痛苦。人体有奇经八脉,而经脉运行,虽然能维系身体机能,同时却也是灵魂的枷锁,肉体苦痛的来源。”
“你后天绝脉却能存活,已是一项奇迹,一般人若是经脉齐断,是绝对不可能活下来的!”
杨飞听着听着,眉头又皱了起来,问道:“大师,您说的这些……这跟《离苦心经》究竟有何必然的关系?”
朔思吉回答道:“《离苦心经》渊源于印度吠陀传统思想,原本仅仅只是精神意念上的修行法则,后来才演变出一套重建体质经脉的苦修心法,修行者必须要先罹患重病,破除体内经脉枷锁,方能进行修炼。”
杨飞听到这里,感觉这《离苦心经》还当真和自己练的心法很接近。
他于是又问道:“所以这《离苦心经》,只有历经身体劫难,经脉齐断而不死之人才能练得?一般人若是强行修习,便会走火入魔?”
“不错。”朔吉思点头道。
杨飞又问道:“大师可曾阅读过《离苦心经》?还是说,荐福寺的藏经阁内,便有此一经书?”
朔吉思摇头道:“不!《离苦心经》自中土唐代以降,失传已久,后世多有伪作,直到宋朝末年,有一位让琼多杰禅师,在西藏打败了一个走火入魔的高人,才现他身上有部疑似《离苦心经》的经书,只是其真伪仍旧不得而知。”
“后来,那部经书,也又不知所踪了。只是不知道,杨施主你是怎么获得这《离苦心经》的呢?”
杨飞听到这里,心头一凛,心想朔吉思所言,与那日松讲的俨然是不谋而合,不过,他还是有些怀疑地说道:“大师,您没接触过真正的《离苦心经》,却为何能如此肯定,我所修炼的一定是这部经书呢?”
朔吉思极有耐心地说道:“因为我看得出来,你是真正的后天绝脉,你身体所显现出来之光芒与常人完全不同。”
“光芒?”杨飞愣了愣,连忙看了看自己的手脚躯干,上下摸了摸。
李万剑看杨飞这举动,不禁笑道:“飞儿,你别摸索了,朔吉思大师并非习武之人,他是苦行灵修,所以境界与我们不同,能看到我们看不出来的现象。”
杨飞挠了挠后脑勺,说道:“原来是这样。”
于是,杨飞便把那日松所言蝉翼剑的由来,又说了一遍。
朔吉思一边听着,一边频频点头,等杨飞全部说完之后,他才微笑道:“如此便是了,杨施主,这剑上所藏之秘笈肯定便是《离苦心经》,你恐怕是八百年来,第一位练成此心经之人。”
杨飞一听,咋舌道:“八百年啊……没想到我还这么有地位……”
李万剑在一旁,摆出一副师尊威严的模样,说道:“飞儿,不可骄傲自满,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是,师父……”杨飞难得如此乖巧,非但表面上毕恭毕敬,心里头也没有胡思乱想。
就在这时,李梦柔从外面进来,一看到杨飞,高兴地唤道:“杨飞,你醒啦!”
杨飞愣了一下,说道:“醒?我没睡啊……”
李万剑不愿让他们两人一直胡言乱语、打情骂俏,于是直接问道:“柔儿,现在长安城里怎么样了?”
李梦柔敛起笑容,正色说道:“就我刚才的打探,祥盛客栈那整条街的九户商家、十四户民宅,总共只留下了十一名活口……”
杨飞道:“还有十一人活着?还好啊……”
李梦柔说道:“整条街都是大户人家,本来将近有三百人。”
杨飞一听,咋舌道:“喔……那是很惨……”
李梦柔续道:“是很惨啊!现在无论是江湖还是官方,都已经开始全面追缉这个神秘凶手了。”
“江湖?官方?都有哪些人跳出来说话了?”李万剑问道。
李梦柔回答道:“陕甘一带的大小门派,像是晋天门、西山寨等等,还有几天前才被那神秘凶手袭击的华山派,都已经放出风声,说势必要生擒这杀手,让武林中人公审定夺。”
“此外,山西总兵也调派了军方人马,全力调查山西布政司府的血案;另外还有崆峒派、青城派、昆仑派等等,都6续有人来到长安一带探听消息。”
李万剑一听,冷哼一声道:“哼!就凭这些个酒囊饭袋,想要逮住这个凶手,我看只是自寻死路。”
“师父,那我们如今该怎么办呢?”李梦柔问道。
“先去梅家,和你师兄会合之后再说吧!”李万剑回答道。
稍后,三人便辞别了朔吉思大师,离开了荐福寺,赶赴太原。
这一路上,杨飞一直觉得很闷,因为李万剑始终夹在他和李梦柔之间,不让他们有太多交谈的机会,令这对久别重逢的小情人好生难堪。
好不容易回到梅家,杨飞又更闷了,因为现在是三个大老婆撞在一起的局面,而且梅云清和苏花语,似乎还有联手排挤李梦柔之势,气氛尴尬不已。
苏花语索性也不再和杨飞一道住在东厢,梅云清给她另外安排了一间房;另一方面,李万剑这个长辈在,李梦柔自然也不可能跟杨飞走得太近。
最后,杨飞就落得一个人窝在东厢的下场,若是没什么要事,大家也都懒得理他。
既然大家都对杨飞不理不睬,杨飞闲着没事,也只好继续练起《离苦心经》。
只是这么一练,杨飞便觉遇到了瓶颈。
进入第四层之后的心法,光是字句上就越晦涩,更别提怎么修炼了,所以杨飞参悟了好几天,仍是迟迟未有进展。
为了这件事,杨飞本想去问苏花语的,可是一想到最近这阵子她对自己的冷淡态度,杨飞心里就老大不高兴。
然而,杨飞又不敢去请教李万剑,因为在他的认知里,李万剑虽然名义上是他师父,但是骨子里却仍对蝉翼剑有心怀觊觎之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