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万剑摇了摇头,转过身来。
“师父!”李梦柔扶着杨飞唤道。
李万剑二话不说,搭起还在昏沉的杨飞双手,不禁大吃一惊,说道:“怎么可能?这小子毫无脉象!”
“什么!”李梦柔一脸不可置信地样子,看了看杨飞,又看向李万剑。
这时,却见杨飞用力摇了摇头,仿佛在挥散着晕眩感似的,然后抬起头说道:“师父,徒儿这是后天绝脉,不碍事。”
“后天绝脉?”李万剑又是一惊,这传说中的后天绝脉,他是耳闻过的,但从来没见过,怎么也想不到,今天竟然会亲眼见得,而且还生在自己所收的徒儿身上。
“师父,此处已成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走吧!”李梦柔提醒道。
李万剑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们走吧。”
杨飞说道:“师父,徒儿正是来接你们去太原梅家的,冷恨师兄就在那里。”
“我知道,方才这位舒穆禄小兄弟已经告诉我们了,你现在有伤在身,我们先找个地方让你调息一番,等你稳下来了再去太原吧!”李万剑回应道。
“不,徒儿没事的……”杨飞才一说完,马上一阵晕眩。
“别逞强了,听师父的话吧。”李梦柔道。
“可是,我怕云清和花语她们会担心……”
这话一出,李梦柔的面色马上就黯然了几分。
杨飞见状,当下会意,不禁又暗骂起自己说话不经大脑,凡事都不够谨慎。
舒穆禄说道:“不如这样吧,我先赶回梅家去报个平安,等杨少侠复原了,你们再随后跟来。”
李万剑点头道:“如此甚好,那就麻烦舒穆禄小兄弟先跑一趟了。”
“没问题,那我先去了。”说完,舒穆禄便离去了。
“好你个小子,这回你倒变聪明了,把我给丢下来……”杨飞心里这么想着,再一看身旁的可人儿,正皱着眉头瞪着他,看样子,肯定是听到他说了“云清和花语”这两个女人的名字,所以吃醋了。
杨飞灵机一动,连忙使出苦肉计,“呃”了一声,作势晕倒,吓得李梦柔花容失色。
“杨飞!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李梦柔紧张道。
“我……我需要安静的地方,调息养气……”杨飞假装虚弱道。
其实,杨飞此刻已无大碍,只是方才挨的那一掌,仿佛残留了一股奇怪的真气,一直在他体内到处乱窜,于是他运用了蝉翼剑上的运功方法,将那股真气暂时压抑在丹田之内。
就他现在后天绝脉的体质来讲,即便是李万剑也弄不清楚他的情况,所以,李万剑也没看出他在假装。
于是,这师徒三人便离开了客栈,出了长安城,来到城南一座香火鼎盛的古刹,荐福寺。
这荐福寺里有一座小雁塔,高十五层。
就在朱佑樘登基的前一年,长安一带生了大地震,将这座塔从上到下震出一条一尺多宽的缝来,然而这塔本身却巍然屹立,稳固不倒。
荐福寺的住持朔思吉禅师,是个番僧,与李万剑略有交情,所以,李万剑便带着李梦柔和杨飞前来求助,好让杨飞有个清静的地方,可以调息养气。
此时天色已然大明,杨飞盘坐塔内,试着将压抑在丹田内的那股真气释放出来,依循着手抄本上的内功心法,想要将那真气不受控制的冲劲给炼化。
不久之后,杨飞果真将残存在他体内的真气给化解,并且指引着那股归顺了自己的真气,在体内运行了一趟。
不自觉间,杨飞的这门武功心法,已堂堂迈入第三层。
“太妙了,原本只是想化解内伤,却没想到这样也能突破到第三层!”
杨飞收功之后,觉得神清气爽,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一般。
杨飞站起身来,走出塔外来到庭院,只见李万剑负手而立,和一名双手合十、年事甚高的番僧,正在谈论着什么。
不用说,这名番僧,正是朔思吉禅师。
“师父,大师。”杨飞很有礼貌地向两位长辈问好。
朔思吉看了杨飞一眼,先是双眼一亮,随即又露出了慈祥的微笑,说道:“杨施主,你的《离苦心经》已经练到第三层了?”
“离苦心经?”杨飞初听到这个陌生的名词有些疑惑,不过他随即反应了过来。
想必这《离苦心经》,便是蝉翼剑上所记载的这套武功心法吧!
“大师知道蝉翼剑上的秘密?”杨飞问道。
李万剑听杨飞这么一说,马上会意过来,不等朔思吉回答,便抢过话来,问道:“你练了蝉翼剑上的武功?”
杨飞点了点头,说道:“师父,这蝉翼剑上的武功,只有我后天绝脉才能练,像昨夜那个神秘凶手,就是因为擅自练了,所以走火入魔。”
李万剑略为一惊,又问道:“怎么?你知道那人的身份?”
“至今见过蝉翼剑上武功的人里,只有我和厉方邪有机会练得此秘笈,所以那个神秘凶手肯定就是他!”
说着,杨飞又把当日在飞鹰堡的情况,和后来在梅家将剑上秘笈公布出来的种种经过,说给李万剑听了。
李万剑听完,恍然大悟,频频点头道:“如此一来,总算也了却我心中悬念。”
杨飞明白李万剑的意思,得知事情真相由来之后,李万剑才真正不再对蝉翼剑怀有谋取之心,即便之前他便表明心态,不汲汲于此,但习武之人的求知好奇欲望,仍是难以抵挡的。
杨飞又转向朔思吉,问道:“大师,您还未回答晚辈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