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停住脚步,回头看向南宫博,问道:“不知南宫宗主有何事相告?”
“你还没自报家门名姓,我想结识如你这般的硬汉。”南宫博道。
“小人明水山庄虎贲堂堂主,六合掌郭浩。”言罢,郭浩便离去了。
次日晌午,陈磊生便领着郭浩,二度造访梅家。
这时,正厅里便只有梅云清和梅英二人,其他如杨飞等人,都不在场。
“梅庄主究竟意欲为何?我舅舅是否真的在这里?”
陈磊生焦急地说道。
梅云清道:“你想要见你舅舅,其实不是什么难事,但你得先拿出诚意来。”
“什么诚意不诚意的?我要救的,是我的亲舅舅啊!”陈磊生问道。
梅云清气定神闲,好整以暇地说道:“我问你答,要是你有一点不老实,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见你舅舅的。”
“好吧,你问吧。”陈磊生无可奈何地应道。
“对于关外东北的那群人,你知道多少?”
“他们号称长白之盟,由长白派的柯三环为盟主,据说是专程来找你们梅家晦气的。”
“你知道他们主要的目的是什么?”
“据说是为了抢夺蝉翼剑。”
“江湖上传言蝉翼剑在我们梅家?”
“不,现在大家都知道,蝉翼剑有两柄,一柄在东厂,一柄在杨飞手上。”
“你之前有提到山西布政司杨同德,你可知他们家的灭门血案?”
“现在太原城里,没有人不知道这件事,消息已传至晋中、平遥,甚至长安了,估计再不到一日,京城便会得知这消息。”
梅云清问到这里,顿了顿,笑道:“你小子知道得挺多的嘛!”
陈磊生愣了一愣,不禁有些羞赧。
梅云清又问:“你知道明前辈和许子吟之间,生了什么事吗?”
陈磊生没有直接回答,仿佛意识到梅云清会这么问,表示事情恐怕有所蹊跷,摇摇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只知道许子吟抓了我舅舅,但不知他意欲为何。”
“你先前知道,明前辈被关押在布政司府的私牢内吗?”
“什么?我舅舅不是一直被你们囚禁这里吗?”陈磊生说到这里,猛然想起布政司府血案,顿时心里打了一个冷颤,连忙道:“等会儿,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那我舅舅现在怎么了?该不会已经在那血案中”
“别着急,明前辈现在虽然状况很不好,但大致无恙。”梅云清从陈磊生的话中,听出了一点玄机,跟着追问道:“是谁告诉你,明前辈在我们梅家被囚禁的?”
陈磊生有些犹豫,不过他还是说了出来:“是唐家四爷,唐无恨前辈。”
“什么?”这会儿轮到梅云清和梅英惊讶了。
陈磊生又道:“我和郭浩在平遥城遇上了唐无恨前辈,由于郭浩以前见过唐前辈,认了出来,于是我们便上前攀谈,没想到这么一打听,他就说我舅舅被许子吟抓了,并且关在梅家。”
“他还说了什么?”梅云清追问道。
“他说,许子吟本来是跟着长白之盟,要来向你们梅家谋取蝉翼剑,后来因为梅庄主患有离魂之症,只有许子吟能治这种怪病,所以你们达成了协议,以蝉翼剑来交换许子吟的救治,后来,许子吟便倒戈了,帮助你们击退了长白之盟。”
“真是荒谬,太荒谬了!”梅云清听了,连连摇头道。
在一旁许久未曾开口的梅英问道:“你刚刚不是说了,蝉翼剑在杨飞手上,这是江湖上众所周知的,那么,我们梅家哪来的蝉翼剑,和许子吟交易?”
陈磊生回答:“唐前辈说,那蝉翼剑的正主杨飞,是梅庄主的夫婿,所以只要梅庄主开口,杨飞自然是答应了”
“好极了!还真是有条有理,唐无恨这老贼,真的可以去编个曲牌联套,唱一出折子戏了!”梅英愤恨道。
梅云清捏了捏眉心,说道:“然后呢,唐无恨还说了什么?”
陈磊生好像有点想不起来,他看向一旁的郭浩,郭浩见状,便接着说道:“唐前辈还说,长白之盟退走之后,许子吟就待在梅家,为梅庄主诊疗,而我们明家庄主,也因此被许子吟抓来,囚禁在梅家。”
“郭浩,你投效明家多久了?”梅云清问。
郭浩想了想,答道:“有十一、二年了。”
梅云清咄咄逼人道:“就说你在明水山庄待了十年好了,你知不知道明庄主素来与我梅家交好?”
郭浩纵使不够聪明,但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该谨慎的地方,倒还是有特别留意的,他回应道:“梅庄主,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其实一开始,我们并不相信唐四爷的话,因为唐家在江湖上,确实声名狼藉。”
“那你们为何还一口咬定我们?”梅英搭腔道。
“因为昨日白天来访时,在你梅家宅院里见得一人,我还特地上前和那人互通名姓,然后才不由得相信了唐四爷的话。”
“谁?”梅云清和梅英异口同声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