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怕死啊?天绝大阵都只剩七个人了,他现在还把人马都分散下去?”
“南宫家势力庞大,各地均有其分支据点,不说别的,光是京城,就有南宫远志前辈的势力,此外,枪王李庆也投在其门下,如此看来,纵使天绝大阵被破,也不至于撼动其家业根基,不像我们梅花山庄”
“对,他们家还有个在当御医的败家子!”杨飞哼道。
“对,他们家还有个嫁给你受苦受难的小燕子!”苏花语再也受不了杨飞一直这样酸溜溜的态度,于是出言讽刺道。
“你”
杨飞听苏花语这么一说,先是一怒,不过马上又了熄火,因为他猛然现,苏花语说得一点也没错。
苏花语见到杨飞一脸黯然,倒也后悔起来,低声说道:“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的”
“不怪你,确实是我对不起小燕子。”
杨飞总算懂得反省,没有因此而恼怒苏花语。
“燕儿妹妹”
梅云清听到杨飞他们说起南宫燕的事,也不禁有些难过。
杨飞见诸女纷纷不自觉地忧郁起来,不愿让大家都沉浸于悲伤的气氛中,于是便强自振作了精神,转移话题地问道:“那后来呢?云清,南宫博找齐了药材没有?”
梅云清摇摇头道:“没有,至今尚未得到消息,其实,我也才刚从昏迷中醒来五、六天而已。”
“啊!这么说,你这次昏迷了很久啊!”杨飞担心道。
“是很久,约莫昏迷了一个多月,这段日子,我毫无知觉,简直跟死了没什么分别”
“呸呸呸!别胡说,乱不吉利的!”杨飞夸张地呼道,给他这么一闹,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不再像刚才那样抑郁难捱。
苏花语又问道:“不过,南宫家的人就这么离去了,好像也有欠妥当,万一刚好有强敌来袭,梅家老宅岂不空虚难防?”
“苏姑娘顾虑的是,南宫博自然是有料到这一点,所以他调派了一批人马,暗中守在山下,也算是助我梅家护卫。”梅云清答道。
“不如这样,我也捎书一封,调天香宫人马前来助阵。”苏花语说道。
梅云清微微一愣,她没想苏花语也对她如此讲义气,说道:“这怎么好意思麻烦天香宫呢?”
苏花语浅笑道:“一点也不麻烦,太原城内的软香阁,就是我天香宫的产业,那里便有安排几位高手常驻,调动过来自是举手之劳。”
梅云清听了,也不再客气,举起酒杯道:“苏姑娘如此仗义,云清好生惭愧,感激不尽,在此先谢过了,来,我敬你一杯!”
“云清姑娘客气了。”
苏花语也很干脆地端起酒杯,和梅云清对饮一番。
众人从抑郁的气氛中缓了过来,这一顿饭也就此结束。
回到房里,苏花语开始给软香阁写信,不太搭理杨飞,杨飞觉得无聊,又不想练功,于是就一个人在梅家老宅里晃了起来。
一晃之下,杨飞才现,这梅家老宅还挺大的。
从杨飞他们所处的东厢房侧门出去,是一个小院子,院子外面,有一条碎石小道,旁边是一片山坡林地。
杨飞曲落拐弯地往山道上走了几步,一座灰色的石拱门出现在他面前,钻进拱门一看,里面是一片石头砌成的平台,足有半里见方那么大,地势平缓,不像外头的坡道。
平台的西、南两边围着矮墙,各有一个拱门;北面有个小池塘,倚着连贯东北两面的一座假山造景;平台的正中间,有一座小凉亭,凉亭上方一面匾额,上面写着三个杨飞看不懂的草书字体——蔽日亭。
有一个绿衣女子,坐在那蔽日亭里,杨飞一看,那女子如花娇靥,却蒙上一层病容倦态,正是梅云清。
杨飞心想,从清晨见到梅云清到现在,她始终对自己颇为冷淡,或许是因为苏花语一直在旁边的缘故,现在她独自于此,并无旁人,正是两人独处的好机会,于是便痰嗽一声,正了正衣襟。
杨飞负着双手,缓缓走进蔽日亭,轻轻地唤了一声:“云清”
不知道梅云清是早就察觉到有人靠近,还是因为怔愣许久而毫无知觉,总之,杨飞的轻声呼唤,她充耳不闻,一点反应也没有。
杨飞也不在意,径自走到梅云清面前,坐了下来,见她虽然美貌依旧,但一脸抑郁,愁眉不展,脸上寻不到一丝昔日风采,杨飞顿感心疼不已。
“云清,你别这样,我想南宫博肯定有办法,把那些药材凑齐的。”
梅云清望着那池塘水面,看似心不在焉,幽幽地叹道:“我担心的,不是我自己的命,这一切都是我的报应。”
杨飞从来没有见过梅云清这般毫无生气,听她说的这话,幽幽凄凄,声若游丝,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根本不像是在和杨飞对话。
一时之间,杨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梅云清叹道:“说起来,都是我对不起小兰,要不是当初我让她跟着你”
杨飞一听,即刻打断梅云清道:“别再提这件事了,都过去了,如今梅兰已经变成歹毒之人,她行事阴狠毒辣,不可理喻,我们不能再同情她”
梅云清愣了愣,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杨飞一眼,说道:“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如果不是因为你,小兰不会出走,她不会跟了钟敏而且,她也不会怀了你的骨肉,却是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