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知她定是想起自己早夭的爱子,心中暗叹,对梅兰冒失的举动也未阻止。
梅兰望了半晌,回过神来,强颜欢笑道:“杨大哥,小妹失礼了,不知他叫什么名字?”
“杨冶操,陶冶的冶,操行的操,是我表哥取的。”
梅兰应了一声,仍是痴痴望着床上的婴儿。
杨飞静立许久,终忍不住道:“时辰已晚,小兰,为兄带你去客房吧。”
梅兰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依依不舍的随他离去。
杨飞回房之时,南宫燕已然熟睡,连丈夫回到身边也浑然不觉。
杨飞经梅兰之事,兴致索然,只是想着明日如何为梅兰讨回公道,倒在床上,呼呼便睡。
二人劳累数日,直到日上三竿方才醒转,杨飞怀拥娇妻,却不起床,反涎着脸笑道:“小燕子,昨晚为夫见你睡着了,故而没有惊扰你,你现在是否该屡行人妻之责?”
“人妻之责?”南宫燕回过神来,啐道:“色鬼,大白天做那事,羞也不羞?”
杨飞忝不知耻道:“咱们已拜堂成亲,那事想做就做,有谁敢说三道四?算起来咱们自从出谷之后,便未亲热过。”
南宫燕满脸红晕道:“这等羞人的事,你还好意思成天挂在嘴边,啊!”
杨飞大嘴吻来,二人在床上滚作一团。
“小姐,姑爷!”翠儿敲了半天,见无人应,终于破门而入,她神色惊慌,不知生何事。
杨飞好事被扰,强忍怒气,问道:“翠儿,又有何事?”
翠儿这才看清二人一丝不挂,双颊顿时羞得通红,慌忙背过身去。
南宫燕嗔道:“都是你这色鬼害的。”
杨飞穿衣起床,问道:“翠儿,有话快说。”
翠儿急急道:“小少爷不见了。”
杨飞心中一惊,喝道:“仔细道来。”
“刚才奴婢依例去看小少爷,却现奶妈的房门紧闭,如何叫也不应声,无奈破门而入,才现奶妈被点了穴道,小少爷也不翼而飞。”
杨飞道:“奶妈见到偷走小少爷是什么人没有?”
翠儿摇头道:“奶妈只说昨晚少爷走后未久,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醒来现穴道被封,小少爷也不见了,经奴婢查探,贼人在奶妈房内下了暗香,姑爷,还有一事。”
杨飞心中烦躁,见她欲言又止,吞吞吐吐,怒喝道:“有屁快放。”
南宫燕待四名贴身婢女向来亲如姐妹,从来未曾大呼大喝,翠儿何时受过这等委屈,顿时哭出声来。
南宫燕将翠儿搂入怀中,不悦道:“儿子不见了咱们派人四处寻找便是,你干嘛把气撒到翠儿头上?翠儿,刚刚还想说什么?”
杨飞哼了一声,心想儿子不见了,你却不着急?
翠儿偷偷瞧了杨飞一眼,支支吾吾道:“昨晚姑爷留下的那位客人,也不告而别了。”
杨飞愕然道:“你是说小兰?”
“什么小兰?”南宫燕怒道:“原来你昨晚偷偷去会旧情人了。”
“此事容我以后解释,眼下最要紧是找到操儿,对了,操儿会不会是被小兰抱走的?”
“奴婢也是这般想法。”
杨飞沉吟道:“小兰一定是将操儿当成她死去的儿子,故而悄悄偷走,待我寻到她,晓之以理,她定会将操儿送回来。”
南宫燕道:“我才不管什么小兰大兰,你快快去将我儿子找回来。”
杨飞心念电转,吩咐道:“翠儿,你去命人备马,我去个地方,小燕子,你带着下人在府中四处找找,看看可有操儿的下落。”
二人齐声应命,分头行事。
杨飞快马疾驰,直奔落雁阁,钟敏既然在此,一定知道梅兰下落。
不顾老鸨的阻扰,杨飞来到苏雅所在阁楼。
苏雅刚刚起床,正在练琴,杨飞破门而入,再扰她的清静。
“姓钟的呢?”
杨飞探内室,并不见钟敏的踪迹。
苏雅冷冷道:“杨公子,敝阁不欢迎你,请回。”杨飞一而再,再而三出她的糗,若非她碍着矜持,早就泼妇骂街了。
恰好杨飞此刻心情亦是糟糕之极,捺着性子又问了一遍:“姓钟的呢?”
“你是说钟敏钟公子吗?妾身素不留客,又岂会留钟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