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强忍剧痛,爬了起来,剑势再变“紫天无极”。
这一招极为精妙,杨飞身无内力,施展开来虽仅半成威力,仍让慕容廷惊异不已。
“铮!”剑尖颤动,生出万般变化,这一剑刺得倒准,直指慕容廷心口,不过被他食中二指夹个正着。
慕容廷惊疑不定道:“王立,你身为世家子弟,为何招招皆是华山派的剑法?”
“老匹夫,这个问题你去问阎王爷吧!”杨飞老脸现出一丝诡秘的笑容,宛若无物的蝉翼剑弹将出来,向前斜刺。
事出突然,直到刃锋临身,慕容廷方始惊觉,左手侧挡,却是一凉,被锋利无匹的蝉翼剑断去左腕,直透心口。
慕容廷一时却还未死,出连声惨呼,右掌连挥,殿内那一根根石柱立时遭了殃,石屑纷飞间,地下宫殿山摇地动。
杨飞一阵力乏,跌坐在地,连喘大气。
慕容廷足足逞了半天威,终于倒地不起。
“姐夫!”杨飞爬到慕容平身畔,问道:“你没事吧,那老家伙大概已经死了。”
“飞扬,想不到是你!”慕容平苦笑道:“你看我这个样子,会没事吗?”他咳了两口淤血,强撑而起,走到慕容廷身旁。
慕容廷尚未断气,奄奄一息道:“慕容平,我死了,你也别想活命。”
“廷叔,你这是何苦来哉!”慕容平脸现惋惜之色。
慕容廷强提真气,低声喝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慕容平俯身在他耳边轻语数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慕容廷脸现悔恨之色,低语道:“你为何不早说,我也犯不着反你……”声音渐小,再无动静。
杨飞来到他身畔,好奇的道:“姐夫,你刚刚跟这老家伙说了些什么?”
“你不必知道。”
“不说就算了。”杨飞咕哝了两句,哼哼哈哈的爬了起来,哭丧着脸道:“姐夫,小弟为了你,差点连命都没了,你该怎么报答我?”
慕容平为之气绝,没好气道:“那你要我如何报答?”
杨飞死皮赖脸道:“姐夫,你答应送我一座宅子,可别忘了。”
“我身为宗主,答应过的事,什么时候反悔过?”
“小弟救你一命,你送我一所宅子,咱们一来一往,互不相欠。”
“你这么说,岂非拿我当外人?”慕容平神色黯然道:“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命送你宅子?”
杨飞惊道:“姐夫,你怎么了?”
“慕容廷在我和你玉霜姐的交杯酒内下了天下无双的断魂夺命散,此毒以鹤顶红、孔雀胆、龙蛇涎、断肠草等天下至毒的毒物配成,端的厉害无比,本来毒性被我压制,可在石室又中奇毒,又经方才剧斗,毒性复,毒上加毒,恐怕无药可救。”
杨飞急急道:“我那小舅子就在外面,他医术高明,定有法子解毒,咱们快快出去。”
“可我现在连行动也甚是艰难。”
杨飞脱口而出道:“那我背你。”
慕容平俊脸一红,道:“我一个大男人,要你背什么?”
“这个时候,还顾忌什么?再说也不是没背过。”杨飞拾起蝉翼剑还入剑鞘,不由分说,将慕容平负在背上,匆匆奔向石门。
又是一阵地动山摇,那高高在上的玉座轰然倒塌,慕容平惊道:“快走,这地方要塌了。”
原来慕容廷方才击坏了几根支撑殿顶的石柱,这宫殿建在地底,本来就不牢靠,怎能不塌?
杨飞奔了几步,忽见石门右侧珠光大放,殿内光线昏暗,看来甚是醒目,正是慕容廷先前所持的夜明珠,想来是他死前自怀中滚落。
杨飞见财眼开,负着慕容平,吃力的俯身去拾夜明珠。
慕容平哭笑不得,暗暗骂了声贪财鬼,哼道:“这个时候还捡,要钱不要命了吗?”
杨飞费了半天劲,总算将夜明珠拾起,笑嘻嘻道:“这可不光是要钱的问题,外面漆黑一片,没有此物,如何出去。”心想你出身豪富,自然不知当穷人的滋味,这夜明珠如此之大,少说也值几千两,拿去典当,足够他与南宫燕成亲之用。
“既已拾到,还不快走!”慕容平暗暗运气,将些许内力输给杨飞。
这些内力虽然不多,对杨飞却是及时雨,如灌老铅的双腿重拾活力,在石屑纷落的石道内迅穿行。
二人奔得数十丈,身后轰隆声不绝于耳,地底宫殿显已塌陷,使得这条石道也难幸免。
慕容平见头顶石壁摇摇欲坠,塌倒在即,便道:“飞扬,你不用管我,一个人先逃出去吧,反正我身中剧毒,也是将死之身……”
“姐夫!”杨飞喝道:“小弟就是拼上老命,也不会让玉霜姐守寡的。”
慕容平甚是感动道:“飞扬,你的大恩大德,为兄定不敢忘!”
前方又现岔道,一左一右,看起来相差无几,杨飞记不起来路,只好停下问:“姐夫,你还记得哪条是我们来时走过的路?”
“那时我闭着眼睛,哪会知道?”
杨飞反问道:“你是宗主,怎会连自家密道的走法都不知道?”
“下面的这些密道有如迷宫,我也只知大概,何况我们现在走的这条我也只是第一次进来。”
那你还让我引慕容廷往这里?杨飞见左方石道比较宽广,下定决心,奔入左道。他们堪堪离开十丈,那岔口轰然倒塌,将退路堵得严严实实。
慕容平见杨飞义无反顾,忍不住问:“你怎知这条是回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