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次闻她如此称呼,感受她的如海深情,拥着玉人,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二人目光交投,梅云清芳心羞怯,微垂螓道:“见你安然无恙,云清心中稍安。”
杨飞一脸肃容道:“老天见怜,总算让我们重聚于此,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好吗?”
梅云清轻轻应了一声,与他坐到床头,柔声问:“你这些日子是如何过来的。”
心上人问起,杨飞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落涯前后经过细细说了一遍,连在秘谷与南宫燕苏花语二女拜堂成亲一事也如实以告,可碍于白向天遗命,没有提起蝉翼剑之事。
杨飞一语道罢,心中忐忑,生恐梅云清吃醋火,可见她脸色平静,并未怒,禁不住问:“我违诺与她们成亲,你为何不怪我?”
梅云清含笑道:“她们对你的情意,云清自愧不如,又有什么资格怪你?”
杨飞又惊又喜道:“我还以为你要将我骂得狗血淋头,甚至与我解除婚约。”
梅云清轻轻叹了口气道:“云清并未不通情理之人,若易地相处,云清亦未必能做得似她们那般,她们两个都对你情深意重,你如果对她们不起,我反要拿你是问。”
杨飞大喜道:“我在此立誓,决计不会寡情薄幸,对你们不起,否则……”
梅云清玉手掩住他的嘴唇,柔声道:“不要动不动就誓。”沉吟半晌,又问:“照此说来,那蝉翼剑是落在你叔叔手中?”
杨飞暗道那东西正在你老公我腰际,你若现在与我洞房,我说不得会以此剑作定情之物给你?他一阵心虚,应了声是。
梅云清也未有疑,问道:“你可知与你叔叔合伙的黑衣人是何身份?”
杨飞摇了摇头。
梅云清压低声音道:“数月前你叔叔指证我与天香宫串谋你太行夺镖,我心中疑惑之下,便命人日夜监视你叔叔动向,现他与川中唐门过从甚密。”
“川中唐门?”杨飞想起一事道:“我见过一个叫唐备的,他是锦衣卫中人,地位颇高,连那千户也对他恭恭敬敬的,同我叔叔好似旧识,我师伯知道了,也吃了一惊。”
梅云清道:“你这呆子,那唐备乃唐门四公子,地位尊贵,江湖上大大有名,怎会学你去当官?”
杨飞听她语气之中,似乎颇为瞧不起官府中人,有些不满道:“那唐备除了几手暗器耍得比较厉害之外,武功稀松平常,我都自认不比他差。”
梅云清微带嘲意道:“唐门以暗器和毒药名满天下,武功反是末节,你以己之长,比人之短,还自鸣得意,你可见过唐备的暗器功夫,试问他若以暗器袭来,你可有把握抵挡?连我都自认无此本事。”
当日唐备随锦衣卫围捕丁文松和梅兰时,杨飞武功低微,躲在柜台,瞧得并不清楚,只知唐备暗器一出,梅兰便受伤而逃。
梅云清见他不语,又道:“暗器一途,胜在猝不及防,诡幻莫测,可你对上唐门中人,就算看清他们暗器出手,也十有八九中招,这就是唐门暗器的厉害,据说当今唐门宗主唐无畏对上剑神时,曾以一颗普通之极的铁蒺藜迫得赵老前辈飘退百丈之遥。”
杨飞咋舌道:“有这么厉害?那赵老前辈后来是不是赢了?”
梅云清道:“那是当然,不过赵老前辈也胜得艰难之极,直到千招之外,唐无畏暗器用尽,才以一招取胜。”
杨飞悠然神往,突然豪气大盛道:“待本公子将来神功大成,再去将那唐无畏打得满地找牙。”
梅云清微微一笑,肃容道:“你说说可以,可别真的去做,唐门暗器中者无解,江湖中人,对上唐门者,死者十有八九,你若死了,人家怎么办?”
杨飞笑嘻嘻道:“到那时我变鬼来陪你。”
“又胡说八道了!”梅云清挽了挽前额垂下的青丝,又问:“你们出谷之后,又生了些什么事,你为何与苏家妹妹和小燕子分开了。”
杨飞欲言又止,后来之事与蝉翼剑大有干系,如果不道出蝉翼剑一事,实在无从说起。
梅云清道:“你不愿说,那便算了,我也只是随口问问。”
杨飞见她如此善解人意,顾虑尽消,下定决心,一字一句道:“我受师伯所托,要将蝉翼剑送还物主手中。”
“蝉翼剑?”梅云清讶然道:“你刚才不是说此剑不是被你叔叔夺去了吗?”
杨飞小声道:“其实他夺去的只是柄假剑,而真剑被我师伯贴身而藏,后来在谷中师伯托我将此剑送达镖主,此事连花语和小燕子也不知道。”
梅云清似笑非笑道:“原来你准备连我也瞒着。”
杨飞连忙解释道:“实在是师伯严令,我方才,方才……”
梅云清未待他道出,便用纤纤玉指掩住他的嘴唇,柔声道:“既然是你的师伯的遗命,你不必说于我听。”
杨飞道:“你是这世上我最信任之人,我不信你又能信谁?”
梅云清道:“话虽如此,但你师伯的遗命也不可违背啊。”
杨飞自我安慰道:“我只要将此剑送到主人手上,便算完成师伯遗命,师伯在天之灵,想必也不会在意这些枝末小节。”
梅云清道:“那你的意思是……”
杨飞压低声音道:“你不是对此剑好奇得很吗,要不要瞧上一瞧?”
梅云清淡然道:“你若不反对的话,瞧瞧倒也无妨。”
杨飞笑嘻嘻道:“那你帮我脱衣服。”
梅云清未想他提出一个如此羞人的要求来,脸色微红道:“原来根本只是想占人家便宜来着。”
杨飞笑而不答,当着心上人的面,自顾自的脱起衣来。
梅云清不禁回过头去,羞叱道:“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