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十来次,苏花语才掬到尽够的清水,她将自己胴体洗净,杨飞停了下来,忍不住道:“师父,何必这么麻烦,出去再洗吧。”
苏花语白了他一眼:“人家这个样子怎么出得去?”
杨飞嘻嘻笑道:“师父洗干净了也出不去啊?”这里空气已渐清新,他不需换气亦可长呆此处。
“流氓无赖!”苏花语啐骂一声,将剑痕的剑鞘取了下来。
杨飞忽然想起自己亦是一般清洁溜溜,如何去见南宫燕和白向天,便愁眉苦脸道:“师父,不如你也弄些水帮我洗洗吧?”
苏花语瞥了他的下体一眼,俏脸满是红晕道:“我才不要。”
杨飞怪叫道:“那我们都没脸出去见人,只好呆在这里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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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燕左等右等,仍不见二人回来,愈是心烦,若非她腿上有伤,早已追去。
这时白向天抱着一大堆衣物及干草回来,仅见南宫燕一人,不禁愕道:“燕儿,小飞和苏姑娘呢?”
“他们进了内洞,还没出来。”南宫燕忍不住问道:“师伯,哪来这么多衣服?”
白向天微笑道:“从死人身上剥下来的,咱们呆在这冰天雪地的谷中,以后用得上。”谷内死尸多数是太行山贼,他当然也不用避忌什么。
南宫燕想起那些死尸模样,俏脸苍白,心口一阵烦闷,差点将刚刚吃的东西又吐出来。
白向天皱眉道:“燕儿,你没事吧?”
南宫燕摇摇头,轻声道:“燕儿没事,多谢师伯关心。”
白向天往内洞行进数丈,升了堆火,用木枝搭了个矮榻,铺上干草,将那些衣物铺在上面,看起来倒也似模似样。
白向天笑道:“燕儿,你看这个地方如何?就当你们的新房吧。”
“新房?”南宫燕微微一愕,回过神时,已是霞烧双颊。
白向天呵呵笑道:“你们既与小飞情投意合,不如在此结为夫妇,师伯作主婚人,你们三人在此拜堂成亲,燕儿,你不会反对吧?”
南宫燕轻垂螓,声若蚊呐道:“燕儿不反对。”
白向天老怀大慰,笑道:“小飞是师伯看着长大的,师伯一直将他视若亲子,希冀在有生之年,可以看到他成家立业,今日终于可以完成这个心愿了。”他心中深处,却期盼新娘中再多一个白玉霜。
南宫燕也未多想,轻声道:“多谢师伯成全。”
白向天又道:“只是这个地方太简陋了些,也无宾客,太委屈你们了。”
南宫燕连忙道:“没有,没有。”此言出口,才觉自己说得太过急切了些,好象自己赶着嫁给杨飞似的。
他们又等了近半个时辰,仍不见苏二人回来,白向天道:“此洞看来有些古怪,否则他们不会到现在还不回来。”
南宫燕有些担心道:“他们不会是遇到险境了吧?”
白向天安慰道:“苏姑娘武功极高,平常险地难不到她,杨飞跟她一起,不会有什么危险的,燕儿勿忧。”他虽出此言,暗下却担心起来。
南宫燕道:“师伯可否进入洞内察看一下?”
白向天未加犹豫,应承下来,将飞云剑放到她的身畔道:“燕儿,你也小心一些,你身子不便,这谷中并无旁人,想必无甚危险,你用此剑防身,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南宫燕娇声道:“师伯也小心一些,您重伤未愈,不可逞强。”
白向天哈哈一笑,点了点头,掠入内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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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合力,不到小半个时辰,便凿出一个可供他们活动自如的小洞来。
杨飞喘了口气,问苏花语道:“这样够大了吧?”
苏花语满意的点点头道:“以后咱们每天都要来此练功。”
杨飞想起来此的痛苦,讨价还价道:“可不可以隔一天来一次。”
“你别想偷懒!”苏花语言及此处,忽觉周身一阵燥热,暗运内息,竟然不能稍稍缓和,看得杨飞大急,问道:“师父,你怎么了?”
苏花语如玉肌肤已成鲜红之色,似欲滴出血来,不到片刻,她神智愈见迷糊,轻轻呻吟道:“杨飞,那些水有问题。”
“水?”杨飞瞧向寒玉上凝成水滴,心中恍然:这些水滴在地火上不知已灼烤了多少万年?被那寒玉凝成水滴,看去无异,其间却蕴藏极大热能,苏花语误用其擦身,岂非引火烧身,若非她内功深厚,早已化作一团烈火,自焚而亡。
杨飞拥着苏花语,竟似抱着一块烧红热铁,几欲将他烤焦,他欲避不能,心中一横,吻上苏花语滚烫红唇,运起天香密诀来。
此次跟原来情形大有不同,乃以他为主导,杨飞缓缓将体内真气不断渡入苏花语体内,而苏花语体内真气也同时源源不绝自下体涌入他的会阴,那股真气一反原来阴凉之感,滚热之极,在杨飞体内经脉灼烧一遍后方汇入丹田。
杨飞渡出真气远不及苏花语输入之,他只觉丹田内息越聚越多,好似一团烈火,要爆炸一般,难受之极。他神智渐迷,哪还管什么天香密诀,紫气神功,任由那股滚热真气在他体内横冲直撞。
蓦地,杨飞脑中忽觉“嗡”的一声,动极生静,灵台一阵清明。
“我死了么?”杨飞此念方生,那股真气又如脱缰野马,逆转而行,狂泄而出。
杨飞内息泄尽,倒觉得周身舒畅之极,再看身下苏花语,仍是昏迷不醒,他用心念轻轻唤了两声,却无反应。
苏花语娇躯忽又转凉,杨飞这下又掉转过来,好似抱着那块万年寒玉,他毫无内功,无法御寒,冻得牙齿禁不住打颤,若冻死在这火湖之旁,岂非让人笑掉大牙。
真气再次涌入,与方才截然不同,冰凉之极,进入杨飞体内,差点将他冻成冰人。
杨飞在地面小湖有过一次教训,只好强摄心神,勉力将那股冰凉真气缓缓导入丹田。
苏花语真气越泄越多,杨飞冻得头皮麻,差点昏厥时,真气再次逆流,再度泄入苏花语体内。
苏花语娇躯忽又变热,如此周而复始三次,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二人终于将那怪水寒热之气化去,苏花语也终于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