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南宫燕见他如此,顾不得周身污秽,急急抱住杨飞,探探鼻息,已是出气多,见气少,离死不远了,她芳心大急,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正自着急,忽然想起身畔有个苏花语,忙道:“苏姐姐,杨飞他……”
苏花语道:“这是他活该。”她语气虽寒,心中亦是一般的担心,连忙接过杨飞,见他气息微弱,施起天香宫秘法,在他身上一阵疾拍,杨飞气息果然渐渐粗重起来。
南宫燕俏脸泛起一丝喜色道:“苏姐姐,杨飞他伤势如何?”
苏花语心中在恨,咬牙切齿道:“那个贱人差点将他的心脉震断了。”
“啊!”南宫燕虽然不晓医理,也知心脉若断,神仙难救,刚刚的喜色立时没了踪影,语带哭腔道:“苏姐姐,你一定要救他,要不然……”语犹未毕,已然泣不成声。
“小傻瓜!”苏花语叹了口气,略一沉吟,对南宫燕道:“小燕子,你在旁边护法,我运天香密诀为杨飞疗伤,莫要让旁人打扰。”
此刻便是要南宫燕再去骑一日一夜的马,亦会心甘情愿,她不假思索,连忙应承,忽然又想一事,顿觉不妥,问道:“苏姐姐,咱们要不要觅个安静之处疗伤?在这车里,不方便得很。”她一向粗枝大叶,这些日子跟着杨飞混,也学会细心了。
苏花语道:“不必了!”见南宫燕衣襟满是血渍,一脸倦容,尤自强撑,她心中不忍,掀动机关,只见厢壁出现一处暗格。
南宫燕见这小小马车之中有恁多机关,不由啧啧称奇,赞道:“苏姐姐,你这车真好,我也好想要一辆!”
苏花语微微一笑,自暗格取出一套干净衣衫递与南宫燕道:“小燕子,瞧你身上给这家伙弄脏了,把这衣裳换了吧。”略略一顿,又道:“你若倦了,便睡一会吧,老李有事会通知你的。”
南宫燕强颜笑道:“我不困,多谢姐姐关心。”接过衣衫,见苏花语仍瞧着自己,毫无动静,她心忧杨飞,不由催促道:“苏姐姐,你快给杨飞疗伤,衣衫我自会换的。”
苏花语瞧着杨飞,俏脸莫名其妙的泛起一丝红晕,怔了一下,对南宫燕道:“小燕子,帮我将他的衣服脱了。”
南宫燕瞪大美目,奇道:“为何要脱衣服?”
苏花语颇为羞涩道:“练天香密诀便得如此。”
南宫燕应了一声,虽然不大情愿在别的女子面前去脱情郎的衣服,仍然依言与苏花语去脱杨飞的衣服。
二女皆是女子,初经人事,去脱个大男人的衣服,难免笑话百出,还好此刻她们心情沉重,无心多言,饶是如此,仍费了盏茶功夫才将杨飞脱了个精光,南宫燕脸红耳热,轻声道:“苏姐姐,接下来该怎么办?”见苏花语捏着自己衣襟,满脸红晕,心想别说你也要脱得一干二净吧。
“我……”苏花语被她这么瞧着,早已羞不可耐,还好车里光线颇暗,瞧不大真切,过得半晌,玉齿一咬,锁紧马车门窗,在南宫燕又是惊异,又是嫉妒,又是羡慕的目光中脱起衣服来。
幸亏这马车封闭得颇好,不虞春光外泄,又是荒郊野外,否则眼下情形,岂非便宜了那些登徒浪子。
南宫燕瞧着苏花语宛若白玉般无比美好的胴体,不觉有些吃醋道:“苏姐姐,你真好看!”
苏花语淡淡一笑,心想都什么时候,还说这些话,她也不多言,让杨飞贴壁而坐,自己与他腹股相抵,阴会相交,胯腿从他膝上,这等姿势摆好,已是心神激荡,差点连坐也坐不稳了。
南宫燕如何看得入眼,心中一酸,急急别过螓。
苏花语略整心绪,对南宫燕道:“小燕子,你若倦了,便休息一会吧,我要开始运功了,在六个时辰之内,不得惊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南宫燕强颜笑道:“姐姐,你快帮杨飞疗伤,这里有我看着,小燕子便是拼得性命,亦会保得你们周全的。”
苏花语轻颔玉,对南宫燕微微一笑,便即向杨飞大嘴吻去。
南宫燕失魂落魄,怔了半晌,垂瞧着自己那身满是血污的衣衫,自叹自哎,开始更衣,美目珠泪不觉黯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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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威镖局众人翻上一座山头空地,白向天勒缰停马,顺着镖旗飘舞的方向,指着远方一座高山道:“那座山名叫黑风岭,过去再翻过两座小山,就是鼎鼎有名的娘子关,接下来都是平原,路途便不会这么辛苦了。”
这两日振威镖局一干人翻山越岭,早已疲惫不堪,闻言皆脸露笑意,付无忌含笑道:“这次押镖险阻重重,还好大伙儿到现在没有什么损伤,真是殊为不易,总镖头说了,回去后分红双倍。”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众人闻得此言,更是齐声欢呼,连日来的伤痛疲劳一扫而空,佟青大着胆子向白向天问道:“总镖头,这趟镖咱们究竟要去哪?”这也是一干师兄弟的心声,是以此言一出尽皆安静下来,等着白向天回答。
白向天炯炯目光缓缓环视众人一遍,众人心中一沉,皆不由自主垂下头去,这时忽闻白向天沉声道:“大漠飞鹰堡!”
“大漠飞鹰堡?”一干师兄弟从未去过大漠,飞鹰堡中人也从不在中原走动,他们自然不知飞鹰堡大名。
“不错,是飞鹰堡!此堡地处漠北,正是鞑靼都城所在。”白向天叹了口气道:“本来打算从大同出关前往大漠,不想恰逢边关战事吃紧,只好绕道而行,辛苦大家了!”
“哪里,哪里,咱们辛苦也是应该的!”殷立生身为白向天的大弟子,自是带头高呼,余人亦齐声附和。
付无忌面带忧色道:“希望这一路上再别出什么差池!”
白向天微笑道:“你身为副总镖头,怎么尽说些泄气话?”
付无忌道:“是,是,师兄教训得是。”
“总镖头神功无敌,英雄盖世,不管来什么敌人,还不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囤!”说话的是殷立生,他身为大师兄,在太原领着一干师兄弟带头犯事,被官府捉住,虽然有惊无险,被杨飞托方信义救出,心中却是惭愧,一直夹着尾巴做人,此刻有了机会,哪还不趁机大拍白向天马屁。
白向天瞪了他一眼,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江湖中武功较为师高的高人不计其数,你身为我的徒弟,怎如井底之蛙,妄自尊大?”他刚刚还要付无忌不要泄气,却自贬起来,这些日子他遇到的高手不少,若非相互制衡,又得明水山庄和丐帮相助,振威镖局恐怕早就全军覆没了。
殷立生马屁拍到马腿上,不由老脸一红,悻悻然的侧立一旁,哪敢再言。
众人歇了片刻,气力已复,白向天摸摸背上所负之物,方觉心安,振臂一挥,高声道:“大伙起程了。”
众人齐身施礼,恭声道:“是,总镖头。”
他们收拾行囊,正欲起程,忽闻有人高声道:“这位是振威镖局白向天白总镖头吗?”
白向天凝目望去,只见前方山路拐弯处行出一群人来,为数甚众,66续续的不下数百人,为是名浓髯大汉,他依稀认得,略一思索,揖手高声道:“原来是太行一十八寨的总瓢把子‘天刀’聂大有聂大寨主,老朽正是白向天。”镖局中人行镖天下,交情第一,武力其次,振威镖局一向与黑白两道中人交好,这聂大有身为太行山一十八寨的总瓢把子,逢年过节的少不了送些红礼,以前振威镖局押镖路经太行也从未留难,此刻情形却大不相同,聂大有带着老大一票人来,想必不是为了打了个招呼吧?
那聂大有哈哈笑道:“白总镖头,咱们还是十五年前见过一面,原来白总镖头还记得小弟,都十几年的交情了,白总镖头路过此地,竟然不跟小弟打个招呼,真是太不够朋友了。”
白向天翻身下马,深深施了一礼道:“老朽途经宝地,未曾拜会,真是失礼,不便之处,还望海涵,老朽改日再专程登门造访,磕头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