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醒来之时,只见自己坐在一张冰凉的铁椅之中,四肢及腰部皆被精钢圈紧紧缚住,动弹不得,心道这下完了,被那家伙如此折腾,若真变成南宫燕那般模样,不男不女的,羞也羞死了。
“杨飞,杨飞,我们这是在哪?”杨飞耳边传来南宫燕惊恐的声音,循声望去,见她离得不远,也和自己一般模样,被缚在另一张铁椅中。
杨飞心中稍安,苦笑道:“还会在哪?当然是在那家伙的密室里!”
南宫燕玉容失色,语带哭腔道:“人家好怕,要是那家伙真的……”她愈说愈怕,说到后来,已然泣不成声。
杨飞心生怜意,叹了口气,柔声道:“小燕子,不要怕,我拼死也会保护你,不让那家伙得逞的。”
南宫燕大是感动,满是泪痕的娇靥强作笑脸道:“杨飞,你真好,我以前都不怎么瞧得起你!”
杨飞微微一笑,心道你世家子女,娇贵无比,自然瞧不起我这出身贫寒之人。
南宫燕似看出他的心意,轻垂螓,幽幽道:“我以前瞧不起你,不是因为你想的那种缘故,而是,而是……”
杨飞愕然,望着她道:“是什么缘故?”
南宫燕却是不答,玉齿轻咬下唇,秀眉微蹙,那娇俏模样,杨飞看得心中一荡,忍不住又问了一遍道:“是何缘故?”。
“我说了你别生气,”南宫燕犹豫良久,方才轻声道:“是因为你心胸狭窄,气量太小,行事太无赖了。”她不敢道出,便是怕杨飞生气,任谁听到这样的评语不气才怪?
出乎她意料之外,杨飞并未生气,反呆呆的瞧着前方那堵空白石壁,怔怔出神。
“心胸狭窄,气量太小,行事无赖!”杨飞心中不断默念这十二个字,思绪万千:不错,连象南宫燕这般不懂人事的小丫头都看得出来,肯定错不了,想起自己平日所作所为,跟自己有些干系的女子哪个不是如此看他?梅云清自不例外。
南宫燕瞧着杨飞,面带忧色,在这一瞬间,她似已长大了许多,否则也不会懂得察颜观色。
良久良久,杨飞回过神来,长长吁了口气,对南宫燕笑道:“小燕子,你在看什么?”
南宫燕怔道:“杨飞,你刚才在想什么?”
杨飞笑而不答,反问道:“小燕子,你记不记得我第一次碰见时说的那句话?”
“什么话?”南宫燕沉思半晌,忽尔俏脸通红,嗔道:“你这无赖,第一次见人家就说那种话。”
杨飞哈哈笑道:“燕子是会飞的,不会飞的燕子还是燕子吗?不无赖的杨飞还是杨飞吗?”言及此处,又干笑两声,笑声之中皆是苦涩之意。
南宫燕喃喃自语道:“不会飞的燕子还是燕子,不无赖的杨飞还是杨飞?”
一时间二人默然无语,石室中沉寂下来。
“二位商量得怎么样了?”一阵机关辗转之声传来,二人对面石壁滑出一道暗门,那神秘人手中托着一颗黑乎乎的珠子,快步行入。
南宫燕见了此人,气便不打一处来,娇哼道:“商量什么,你这无耻小人,只会些偷袭暗算的手段,你再怎么说,本姑娘也不会答允你。”
那人嘿嘿笑道:“成王败寇,自古只以成败论英雄,哪管什么手段不手段?”
杨飞紧紧盯着他手中那颗黑珠子,心知此珠必是一件要紧之物,但瞧了半晌,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心中一动,反问道:“若我现在要学你那移魂大法,你还答应吗?”
那人神色一变,冷哼道:“我早说过了,你不要后悔,现在你是我的实验品。”
南宫燕不屑道:“杨飞,你要学他那移魂大法,我以后再也不睬你。”
杨飞叹了口气,心想我要学那什么移魂大法,还不是为了我俩能继续做对苦命鸳鸯?
那人不再理睬南宫燕,对杨飞微笑道:“你是个聪明人,现在肯不肯乖乖听话,跟我配合?”
杨飞心中大奇,自己与南宫燕已是他毡上之肉,为何此时他还要自己与他配合?难道这与他的移魂大法很要紧吗?
“开始了!”那人按动机关,二人所坐铁椅缓缓滑动,半晌停下,变成面面相对,相距不足三尺。
南宫燕一脸惊慌之色,杨飞见了,柔情大起,心想反正自己难逃此劫,不如实现诺言,便转对那人道:“只要你放过小燕子,我配合你便是。”
那人愕然望着杨飞,怔了一怔,嘲讽道:“看不出,你倒是个多情种子。”
南宫燕未料杨飞真的肯舍己为人,感动得热泪盈眶,抽咽道:“杨飞!”
杨飞望着那人,沉声道:“你觉得怎么样?若我不配合你,只怕此次你难以成功?”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那人哈哈一阵大笑,脸色陡寒道:“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不敢!”杨飞冷冷道:“我跟她的小命都捏在你手上,怎么敢威胁你?”
那人脸色阴晴不定,犹豫半晌,方道:“不行。”
杨飞一脸无奈的望着南宫燕,心道并非我不守诺言,而是实在无计可施。
那人又按动机关,在二人对坐的中心点缓缓升起一根儿臂粗细的铁柱,柱顶有一个小小的圆孔,待铁柱停下之后,那人将手中那颗黑珠子小心的固定在圆孔之内。
杨飞见那珠子毫无光泽,近处瞧去,好似一个无底之洞,古怪之极,他忽觉不妙,对正看得入神的南宫燕道:“小燕子,不要看那颗珠子,小心有鬼!”
南宫燕乖乖闭上美目,轻声道:“我听你的话,你说不看我就不看。”
那人冷哼一声,默运玄功,静立半晌,忽自右手食中二指涌出一道黑色光华,射入那黑珠之中。
杨飞让南宫燕不看,自己却瞧得目不转睛,那黑色光华注入黑珠之后,那珠子周围忽然泛起淡淡的黑色雾气,除此之外,倒无其它异象。
南宫燕依言闭了半晌,终忍不住睁开眼睛,瞧得此景,大奇道:“这是颗什么珠子?”她与那人闹翻,这句话自然是问杨飞的。
杨飞摇摇头,心道我也跟你一般,一概不知。
过得片刻,那人食指间又射出一道黑色光华,注入那珠子之后,那黑雾愈加浓郁,杨飞不知这家伙在搞什么鬼,存心惊扰道:“喂,这位不知名的大侠,这珠子叫什么名字?”他故意将“大侠”二字加重语气,以示讽刺。
那人狠狠瞪了杨飞一眼,却不搭睬,继续运功,进行他的移魂大业。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那人又往珠中注入几次黑光,那珠子周遭黑雾愈加浓郁,聚而不散,诡异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