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孤所想的数字,用以简化。”楚定乾指向黑板,淡淡道:“那一竖就代表着数字1,旁边的是2,往后则是3……经过排列组合,就是需要的数字。比如黑板上写的,其实就是1552。”
“嘶……”
钱多来顿时倒吸口凉气。
他作为商贾,自然是精通计算。他昔日在楚国,便以心算而闻名。七岁开始为家中理财,十岁便正式接受家中买卖。做了几十年的生意,很多账目都能直接心算。但有些买卖因为数额过大,他都得借助算筹提笔计算。算完还没结束,记下来都很费力。
“好……好,实在是好!”
“如此一来,简单太多太多!”
“更便于计算,也能省很多力气。”钱多来满脸惊奇,认真道:“如若再加上推行的汉字,普通人也能更容易学会。如此,便可教化岭南越人。”
“你很聪明。”
楚定乾微笑着点头。
因为这都是他的计划之一。
他所传授的汉人弟子都是张白纸,楚定乾也是考虑到他们的学习能力有限,再加上需要他们尽快学成,所以便推行简化过的汉字和数字。
“有殿下在,未来必能超过稷下学宫。”钱多来恭敬抬手,感慨道:“只要学校的消息传出去,必将会有无数的弟子前来。”
“那自然最好。”
视察完学校后,钱多来便选择火速离开。他的家眷并不在番禺,而是在南海郡城。他这回可花了不少钱,也得通知自己的长子尽快来番禺拜师。而且还得通知其余豪商,学校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他们这辈子都只能是商贾,而他们的子嗣却有了机会。如果错过,那未来子孙也会痛恨他们的!
……
……
数日后。
楚定乾躺在竹椅上,舒爽不已。陌鸿雁则是正在卖力为他按摩,因为闷热的缘故,所以只着薄纱。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让楚定乾心中浴火熊熊燃烧。
“殿下,奴隶方面都已经划分好了。”诸葛喜隔着屏风,抬手道:“根据钱多来提供的户籍信息,就只有三十来人是因为犯了错被罚为奴隶的。他们被安排至矿场,负责挖煤。还有部分曾是工匠,便各司其职。剩下的则是恢复为民籍,并且分发田宅。”
“嗯。”楚定乾满意点头,继续道:“这件事你继续跟进下。他们刚来番禺,很多规矩肯定都不懂,抽空记得和他们说下。”
“下吏明白。”
“殿下。”华去疾捧着簿册,起身道:“卫生院目前基本都已修好,护士方面主要由鸿雁带领的越女。她们现在也都已上手,帮着包扎伤口换药也都很熟练。老朽自学校中挑选了好几个好苗子,准备是亲自教导。还有些岭南巫医也有些本事,我与他们交谈也有些启发。他们同样有所长进,为人看点小毛病也没什么问题。”
“有劳华老了。”楚定乾闻言也是一笑,“后续华老有何需要,尽管直言。华老能力出众,肩膀上的担子以后也会更重。卫生院是番禺重中之重,仅次于学校。华老无需担心护士方面,最主要的还是能为人看病的医师。孤要的可不是巫医,而是要得懂些药理。”
“老朽明白。”华去疾抬手作揖,继续道:“另外,这段日子殿下也得小心些。”
“怎么?”
“这几日来卫生院看病的人增多。老朽为他们看过,大部分都是热病。老朽开了方子,症状倒是有所缓解。”华去疾面露忧虑,继续道:“老朽特地问过越人医师,说是越地每年都会有段时间容易患病。按老朽初步判断,很可能就是瘟疫。”
“瘟疫?!”
楚定乾猛地起身,拉开屏风面露诧异。而诸葛喜则是起身抬手,低声道:“殿下,华老说得没错。前年的时候就曾爆发过一场瘟疫,吾是早早发现,但也死了数十人。”
“孤记得。”
楚定长舒口气,此刻也是颇为紧张。他在楚国的时候,也接触过好几次瘟疫。最危险的莫过于是泾阳瘟疫,当时距离长安仅仅只有百里。当地可谓十室九空,死伤无数。当时的情况极其危急,楚定乾当即是派遣太医前往泾阳,同时将当地封锁。经此瘟疫后,泾阳县从十万人的大县便只有万人……
岭南气候本就湿热,最容易滋生出瘟疫。这些年楚国始终没有实控岭南,就是因为太过危险。各种天灾人祸不断,完全是得不偿失。
自从楚定乾来到岭南后,他就特地让诸葛喜抓卫生这块。喝水必须得喝热水,而且还严禁随地大小便。
“华老,此事非同小可。”楚定乾无比认真,笃定道:“不论是真是假,此事都必须得慎重对待。如果有任何消息,华老可直接来汇报。”
“诺。”
华去疾也是抬手长拜。
这件事他目前也不确定,就症状来看是有些相似的。华去疾看着楚定乾,继续道:“为殿下安全考虑,这段时间还是勿要再外出。如果真的是瘟疫,那么很多人可能都已经染病。吾等都可以死,可殿下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孤知道了。“
楚定乾点了点头。
不论这事真假如何,他必须得尽早准备。既然是在岭南,以后早晚会出现瘟疫。那就必须得早做准备,最起码也得搞好应急预案。如果出现瘟疫,他们能以最快速度应对。
“殿下。”
“嗯?”
张长发快步走了进来,抬手道:“我们抓到了个人,应该还是楚人,有可能是楚国的奸细。”
“奸细?”
张长发点了点头,连忙道:“他说自个是从楚国逃来的,因为敬仰殿下,所以想要拜见殿下。只是看他鬼鬼祟祟的,便被我们所抓住。”
楚定乾眯着双眼,而后挥了挥手,“我想他应该不是奸细,如果真是奸细,不可能会这么愚蠢。这样吧,你们将他给孤带上来。如果真是弃暗投明能为我所用,孤依旧能给他们个机会。”
“诺!”
张长发也是一笑。
他也感觉那人很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