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前被鲜血模糊,泪水与汗水交织,我强忍着断腿的剧痛,用尽最后的气力拨通了那个唯一的紧急联系人——宫寄蓝。
电话接通了,但传来的却是郦凝雨娇滴滴的声音,她在向宫寄蓝撒娇。
“寄蓝哥哥,快喂我吃口那道菜嘛,我够不到啦。”
那一刻,求生的欲望被彻底击碎。
“救。。。。。。”,我微弱地吐出这个字。
“先是发信息骂凝雨,接着又说自己发烧了,现在又是什么?求救吗?”
宫寄蓝的声音低沉而冷漠,充满了不耐烦,“我很累,你要是再这样无理取闹,等你死了再说吧,我亲自给你查案。”
宫冷松也插话进来,“我知道你和我老婆在一块,你告诉她,我的耐心有限,要是再针对凝雨,我们就离婚,能过就过,不能过就拉倒。”
电话那头,是郦凝雨和他们的欢声笑语。
随着嘟嘟的挂断声,我绝望地与庞子悦对视了一眼,她的眼神中也满是死寂。
在那一刻,我们默契微笑接受了命运的安排,任由绑匪的棍棒落下,再也没有了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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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队长,发现什么了吗?”队员的询问将宫寄蓝的思绪拉回现实。
“没有异常。”他摇了摇头,缓缓放下我的手指,眼底闪过一丝释然。
随后法医给出现场鉴定结果,“死者是两位年轻女性,面部受损严重,生前遭遇了极端暴力,身上遍布二十多处刀伤,多处烫伤痕迹,四肢及肋骨均有断裂,指纹也被刻意破坏,显然出自职业罪犯之手。。。。。。”
每多透露一点细节,周围人的脸色便愈发沉重。
当法医提及“心脏处有明显的剖开痕迹”时,有人终于按捺不住,破口大骂:“妈的简直不是人!”
几位警员也纷纷义愤填膺,怒骂不止。
宫寄蓝的手轻微颤抖,脸色阴沉得可怕。
我望着他眼中的那份难堪,心中竟生出几分嘲讽。
他也会感到羞耻吗?
从他为了郦凝雨,协助罪犯销毁所有罪证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玷污了这身象征着正义的警服。
宫寄蓝站起身,摘下手套递给队员,沉声道:“辛苦了,详细的尸检报告越快出来越好。”
交代完毕后,他走向门口,急忙掏出手机,指尖飞快地点开与我的对话界面。
屏幕上依旧空空如也,没有他期待中的回复。
他紧蹙眉头,凝视了许久,不甘心地退出又重进,反复刷新,但结果依旧。
好看的眉宇再次拧紧,他似乎未曾料到,一向温顺迁就的我,竟会有如此坚决的态度。
这次是我最长的一次不回他消息。
这种失控的感觉显然让他很不舒服。
他指尖轻敲屏幕,快速输入:“你还在生气?”
“明明是你的不对,你有什么资格生气?”
“凝雨已经不计前嫌,你道个歉就那么难吗?”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做出了巨大牺牲般,继续输入:“只要你保证从此以后不要撒谎不针对凝雨,以后的节日我们都会带上你。”
但聊天框里依然寂静无声,只有他发出的绿色信息孤零零地躺着。
真是讽刺,现在我们的位置似乎颠倒了。
他在无数次嫌弃中习惯了我的唠叨与关怀,如今我的唠叨消失,他却开始慌乱。
最终,他带着几分恼怒与不甘,打下了最后一行字:“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今天之内不回复,我们就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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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这两个字,搁在过去的我无疑是天塌地陷的大事。
宫寄蓝自信满满地收起手机,以为我还会像往常那样,惶恐不安地求他原谅。
我无声地苦笑了一下。
宫寄蓝,你这次注定要失望了。
这次,我再也不会求你的施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