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太医都纳闷他怎么突然如此听话,看了一眼床上的病人,到底没再说什么。
他算是想明白了,跟这个臭小子置气就是无用功,人人道他清冷高雅,如高山白雪,不可靠近。
只有他知道,这臭小子的内里就是个混不吝的毛头小子。
该嘱咐的都嘱咐了,他写了一张药方留下便走了。
入夜。
陆行简当真坐在床前守着她,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够醒来,他让紫川将他的公务都搬来了暖栖院。
他就在屋中点了安神香,办起了公务。
明月识趣地关上房门出去了。
屋中静悄悄,静得只有翻书和磨墨的声音。
这会儿床上的人面色平静,没有日落那会儿的焦躁不安。
不知是安神香起了作用,还是翻书声起了作用。
房门外,明月用胳膊肘捅了捅紫川,“哎!”
“干嘛?”紫川睨了她一眼。
“今儿早的事情,对不起。”声音细小如针眼。
“你说什么?”紫川没听清。
“对不起”
“啊?听不见。”
明月闻言猛地抬头,对他吼了一声,“对!不!起!”
说完就看见他满眼戏谑,才发现自己被耍了,瞪眼,“你耍我?”
紫川捂着肚子想大笑,但考虑到里面的氛围,收了声音笑,就变成了哑笑,滑稽得很。
明月深呼一口气,闭眼默念:不生气不生气,生气容易早嗝屁。
今早她急忙出去找大夫,没注意看路,一不小心就在一个拐角处撞上了紫川,后者痛得呲牙咧嘴。
她满怀歉意的道歉,又看见旁边的姑爷。
她连忙见礼,“见过世子,世子安好。”
陆行简认得她,是她身边的丫鬟,他蹙眉,“你这么急做什么?”
“是小姐,小姐不知为何头痛欲裂,我要出去找大夫。”
“”
当时着急也没给他道个歉,如今好不容易寻个机会给他赔个不是,没想到竟被他戏耍。
她气得一脚踩上他的脚。
见他唏嘘跳脚又不敢发出声音的样子,她喟叹一声:舒服了。
紫川捂着脚痛苦的跳来跳去,以求缓解疼痛,他算是明白了,宁可得罪小人,也不得罪女人。
他这两日软磨硬泡,才让世子松口不送他回兰陵,他得乖一些。
英国公府,致雅院。
凌薇雅回到院中,就一把躺在贵妃椅上,可累死她了。
这种“精打细算”的日子可真难过。
她刚躺下,她这个院子就来了稀客。
她瞥了他一眼,没动。
“你起来!”程寒辰进屋就看见凌薇雅歪躺在椅子上,十分不雅,他背过身子道。
凌薇雅翻个白眼,“这样挺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