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刘鸿几次派兵突袭府衙,都是他带人击退,受了伤也不曾退缩。
图卡手下身经百战的老兵被他折服,全已诚心实意任他调遣。
他这一走,群龙无,谁还镇得住那群有勇无谋的野人?
至于图卡?
一个快死的野人罢了。
安合拉越想越不能让宋弃走,“无厌,阿公这件事做错了,不该一时妇人之仁,看刘鸿哭得可怜,就把他女儿带出去。其实,刘鸿也是不了解你的脾性,怕小女儿在你手下受苦,才找上我。我一会儿回去,马上让人把她送回府衙,绝不耽搁。行了吧?”
图卡不表意见,只是坐着冷笑。
儿子要立威,他做老子的也不能拆台。
宋弃眼睛刺痛了一下。
他眉毛往下一压,开口道:“你是承认违令进出后院了。”
安合拉满心不甘,却只能道:“是。”
“来人,”宋弃向外喊了一声,随后对着安合拉道,“阿公,念你年老,十鞭。”
为了起到警示作用,行刑安排在演武场。
宋弃特地挑了几个平日看起来对后院虎视眈眈的人去观刑。
赤伊丸赫然在列。
他对着宋弃不满抗议:“小主子,我早改了!我如今连通往后院那条路都绕着走。”
宋弃抬手抚上腰间马鞭,盯着他没说话。
赤伊丸捂住脸,一缩脑袋:“我去看我去看。”
到底是一族领,宋弃给安合拉留了面子,没让扒光了打。
但军鞭是铁制,鞭身有倒钩,一鞭子下去,内衫裂开,立刻血肉飞溅。
十鞭打完,安合拉已经进气多出气少。
场上众人看得脊背凉,都暗暗龇牙咧嘴替安合拉肉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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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弃站在院里,听着演武场的动静,深吸一口气,叫来阿妹:“你亲自去接刘鸿女儿回来。”
阿妹应声去了。
宋弃望了眼天边的弯月,回身一脚踹倒廊下摆的一盆迎客松。
烦死了!
这些人,管不住裤腰带,整天要他跟在后面为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善后!
厅内图卡还没走,见他去而复返,笑道:“无厌,我相信对姓刘的,你已经有了决断。可牢里那些北玄的官儿,你打算怎么处置呢?”
宋弃冷着脸在案后坐下,“我自有安排。”
图卡往上拉了拉膝头的毯子,又问:“严帝的大儿子,你也有安排了?”
那位北玄亲王不知怎么得罪过他这儿子。
手脚被打断关在暗牢里,每日只送一餐,冷水冷馒头。
不人不鬼地坐在自己排泄物上,凄惶度过一天又一天。
还不如死了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