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宋韫觉得除了嗓子还有点不舒服,身上已经大好了。
她撩开帐子,跳下地喊人拿衣服。
回宫几天了,还没见父皇母后一面,这像话吗?
“瞧这丫头,出去历练一趟,还当能稳重些,这不还是老样子?”
床尾,陈皇后本靠着软枕,眼睛半眯,昏昏欲睡的。
忽然床帐一摇,跟着咚一声。
是昭阳跳下床的声音。
她惊醒过来,等瞧见始作俑者脸上的兴奋劲儿,哭笑不得出声。
“母后!”
宋韫没想到相见的人就坐在自己床尾,登时惊喜扑过去。
“母后,您来了,怎么不叫醒孩儿呢?”她伏在陈皇后膝上,快乐得不知如何是好,“母后,孩儿好想您哦。”
“你就这张嘴会唬人,想我怎么不早点回来?”陈皇后摸着她尖尖的下巴,险些掉泪,“瘦成这模样,你自己瞧这好看么?”
宋韫在她掌中歪歪头:“孩儿变丑了,母后就不喜欢了嘛?原来,您不是喜欢我,是喜欢我这张脸啊。”
“惯会耍宝。”陈皇后被她逗笑,将人往怀里搂了搂,“嗯,是不烧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宋韫摇摇头,“在母后怀里,我什么不舒服都没啦。”
“胡说八道。我看还是再吃一天药,嗓子我听着还哑哑的。”
陈皇后说着,唤来碧云去准备。
盯着宋韫用了早饭,喝了药,陈皇后忽然感慨一句:“你这点倒比你父皇强。”
说完自觉失言,忙岔了话题道:“今儿再休息一天,把身子养好,再去向你父皇请安吧。不常生病的人,病一次,就重得不得了,我和你哥哥差点没叫你吓死。”
宋韫看她神色有异,心里嘀咕,莫不是宫里出了什么事?母后怎么怪怪的?
但面上还是笑着跪下去磕了个头:“孩儿不孝,让母后担心了。”
“又耍猴戏。”陈皇后叫她一闹,心里郁气倒散了些。
因看着不早了,让她躺下睡着安神,又嘱咐左右宫人仔细守着,便走了。
陈皇后一走,宋韫立刻从床上爬起来,喊了宫人来问话。
“近来宫中有什么新鲜事么?”
宫人面面相觑,片刻后支支吾吾道没有。
宋韫眉毛飞起来,“撒谎都不会!你们若不肯说,等日后我从别处听来,看我怎么罚你们!”
宫人见她动怒,慌得没法子,眨眼间竹筒倒豆子,通通招了。
原来不久前,她那好舅舅魏南王替她说了门亲。
男方是他珍之重之的宝贝义子。
他眼里亲上加亲的顶好的一门婚事,父皇根本没当回事。
请婚的折子当天早上递上去,当天中午就原样回了。
魏南王觉得失了面子,为此特地请旨进宫,和父皇争辩。
两人不欢而散的第二天,父皇早起说心口疼,到午间精神渐渐不济。
后来就不得不卧床休养了。
从那至今,都是太子在代理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