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都说,北玄皇帝一天在宫里没事干,就找妃子睡觉嘛。
他难道就从没撞见过什么香艳的后宫秘事吗?
好好奇,可又不敢问。
阿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他的话,只好含含糊糊道:“反正他在后院闹起来了,少主快去劝劝吧。”
宋弃烦躁地捏捏耳朵,吩咐将演武场上这些人先拉下去关起来。
赤伊丸是图卡送给他的副将。
说是副将,其实就是图卡放在他身边监视他的探子。
图卡年轻时不是在打仗,就是在去打仗的路上。
后来败给北玄,不仅赔了交趾的领地,还被流放去了苦寒的边境。
如今上了年纪,除去一身病痛,就只剩下一群凶猛好斗的旧日部下。
他想落叶归根,便不顾禁令在身,悄悄带着部下回了交趾。
因见昔日领地被安合拉占去,心生不忿,才用武力施压逼安合拉离开。
宋弃对图卡跟安合拉的恩怨不感兴趣。
他只想借力替昭阳解决掉宋鼎这个威胁而已。
结果他这个使者也不知怎么做的,竟让他们生出由他带领,他们可以举力打下整个交趾、然后平分土地的念头。
图卡出兵。
安合拉出粮。
他领兵出力。
啧。
这一打起来,他就彻底站在了北玄的对立面。
在一一眼里,恐怕他此后就是蛮虏出身的逆臣反贼了。
只为杀一个宋鼎。
也不知是亏还是赚。
图卡缠绵病榻,无法亲自上阵,便把自己的得力干将送他当副将。
凭心而论,赤伊丸力大无穷,能以一敌三,确实是冲锋陷阵的好手。
但这人在边境呆久了,心智也和身体一样坚硬。
当然,这是好听的说法。
难听的说法,这人就是茅坑里的石头。
后院院门大开,从里面传来女子的尖声求救和哭泣。
院子里,两面长廊下挤满了嘤嘤抽泣的女人。
墙角梅树下的石桌上,虎背熊腰的赤伊丸伏在上面,身子扭来扭去,也不知在扭些什么。
宋弃耳边环绕着连绵不绝的哭声,头疼欲裂。
他走过去,扯着赤伊丸的腰带将人拽起来——赤伊丸一起来,他才看到在赤伊丸身下还有个衣衫凌乱的女人。
宋弃深吸一口气。
他错了。
赤伊丸不是茅坑里的石头。
他就是一坨臭狗屎。
“哟,小主子来了。”赤伊丸哈哈笑,“这手劲儿我一猜就是您,除了您,没人能拽得动我。”
宋弃一言不扯着他往院门走。
“小主子,你这是干嘛呀,”赤伊丸边倒退边哇哇喊,“这么多北玄女人,您也快来挑一个。”
宋弃一路将赤伊丸扯到院外,松开手,解了马鞭,扬起照他脸上就是一鞭:“父亲把你给我时,是怎么说的?”
他了狠,一鞭下去,赤伊丸黑红的脸上霎时皮开肉绽。
赤伊丸吃痛,但还是道:“一切行动,都听您吩咐。”
宋弃冷笑着用鞭尾朝他鼻子一指:“最好是这样。”
说完,他吩咐阿妹找个医官到后院看看,又叫人看守好后院,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准进出,这才回前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