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包扎好,春音也回来了。
她看自家公主和三皇子坐在一处,微微讶异。
走过去行了礼,对宋韫说:“殿下,再等一会儿,管家就会带着太医过来了。”
宋韫绕着手上的帕子,说:“三皇兄帮我包扎了。”
春音望望桌上自己那条染血的手帕,了然地向三皇子道谢。
宋弃把药瓶放回怀里,“不妨事,应当的。”
宋韫被他吮过手指,再坐在一起莫名有些不自在。
她站起来,想着管家若去请太医,前面的人应该都会知道。
以防万一,她还是去跟林氏说一声。
免得林氏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宋鼎责怪。
“三皇兄,我是出来透气的,现在要回饭厅了,你回去吗?”
“不了,这里幽静,我再坐一会儿。”
宋韫点点头,带着春音走了。
*
如春音所想,沈璎出花园后,被人泼了不少冷水。
认识他的管事们都在饭厅帮忙,现下这个时刻还在外面游荡的都是低等仆役。
低等仆役们根本不认识他,见他穿的素净,独自一人,通通没把他当回事。
就连他说昭阳公主在花园受伤,仆役们也当他在胡说八道。
昭阳公主何等尊贵,这个时候她肯定在饭厅用餐,怎么会跑到花园去?
直到沈璎终于找到一个面善的老仆人去通传管事,回去向花园里的主仆二人复命时,花墙的亭后已经没有她们的身影。
他看着亭中站立在鸟笼边的男人身影,些微有丝失落。
要走的时候,亭中人转过身子,露出张神情狠戾的男人脸。
深轮廓,浅瞳直鼻。
宫中打扮,外貌异相。
是三皇子。
沈璎心道,他怎会独自在此?
正疑惑,见三皇子握拳走出亭子到花园深处去了。
亭中画眉鸟在笼中放声长鸣,沈璎眯起眼走过去,四下一看,在地面捡起一片羽毛。
他转着手中的羽毛,若有所思。
刚才没看错的话,三皇子手中攥着的应该是一只鸟。
从鸟头耷拉的情况来看,那只鸟恐怕凶多吉少。
*
宴席尚未结束,林氏还在厅内忙。
宋韫跟春音进去的时候,她正抱着胖奶娃和一桌老夫人说话。
宋韫走过去,附到林氏耳边说明情况,表示自己要先回去了。
林氏听她受伤,心中一凛,当下垮起脸直起腰,说:“这可……”
宋韫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回去,截住她的话头,依旧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没事啦,三皇兄帮我上过药了,不要嚷,闹起来还显得我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