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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心遥脑袋偏向一侧，愣住了。
紧拽住上司的李助理，也愣住了。
嘴角带着明显破皮的程谦淡然收回手，他力道打得很重，重到他的手掌跟着发震。
“清醒了吗？姜心遥。”程谦冷冷注视着她，眼底升起腾腾怒火。
客厅陷入诡异的沉默当中。
唯一处于局外人的李助理维持着拉拽姜心遥的动作，一时不知道该松手还是该继续拉着。
就在李助理陷入两难境地时。
一道清晰磁性的嗓音响起：“李助理，松开我。”
是姜心遥。
准确来说，是清醒过来的姜心遥。
李助理很是心虚地松开了手，很有眼力见地拿上公文包退下：“姜总，霍少爷，我先走了，你们聊。”
说完，李助理很快溜走。
屋内只剩下程谦和姜心遥两个人。
姜心遥被那一巴掌彻底打得清醒过来，自然也认出面前的人不是程谦。
她再度恢复成以往那副疏离漠然的神色来，轻声开口致歉：“霍少爷，抱歉，是我唐突了。”“姜总可不是第一次认错人了，”程谦眸色冰冷跟她对视，语带嘲讽，“或许姜总有没有想过，你根本就不像自己表现出来的那样爱他？如果你真爱他，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认错他？”
听见这话，姜心遥的身形猛地一顿，心口浮现痛意，眼底闪过一丝茫然来。
大量的摄入酒精让她现在即便是清醒状态，也仍旧带着些许混沌。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认真思考程谦的这句话。
难道……真如他所说……她根本就不那么爱程谦……
不然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认错他？
然而下一刻，另一个声音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
不！她爱他！
她只是没来得及去好好爱他……
姜心遥踉跄半步，沉静下来，她没有跟他再做无谓的争辩，只是淡声问：“霍少爷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按照姜董的意思，原本是想让他用程谦的身份哄哄她的。
但是现在来看，但凡姜心遥是清醒状态，就并不需要一个假的程谦出现在她面前。
程谦因此也并不在她面前隐瞒：“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姜心遥一时没能理解，不等她说什么，下一秒程谦目光落在她脚边，似乎是注意到什么，登时脸色骤变，眉头紧紧蹙起。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姜心遥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踩中了玻璃碎片，正冒着鲜红的血迹。
鲜血刺眼夺目，她抬了下脚。
“别乱动！我帮你处理！”程谦猛地出声制止她的动作。
不知是不是姜心遥的错觉，她似乎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了些许慌乱，不等她出声多说什么。
只见面前的男人几乎是下意识般，快速奔向医疗箱。
背影急促又紧张。
他神色紧绷，动作迅速，拿出医疗箱后就飞快跑回来，熟练打开医疗箱，拿出镊子纱布药水等一系列用品。
程谦回到她面前时，脸色显然不太对劲，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我会好好处理的，我会的！你会没事的……”
他盯着地上那滩鲜红的血迹，眸中染上水汽来，话像是朝她说的，但看起来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姜心遥看着他神色强作镇静，动作熟练又小心翼翼地处理伤口，目光猛地一沉。
但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此刻的霍少爷很不对劲。
“霍少爷，你怎么了？”姜心遥抬手试图阻止他。
然而被他快速躲过，他眼里好似只能看见那鲜红的伤口，“不要动，我很快处理好了！”
听到这句话，姜心遥陡然一震，她的视线紧紧落在他身上。
紧接着，脑中忽地闪过一丝什么，姜心遥的目光渐渐落在旁边的医疗箱上，看了许久，深不见底的深邃眸中暗流涌动。
蓦地，一种惊人的猜想涌上心头。
她猛地扶住他的肩膀，视线炙热——
“霍程谦，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家的医疗箱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