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大妈这一嗓子的威慑力,实在是没办法小觑。
附近的几个大妈听到喊声,纷纷从自家屋里走了出来。
文家住在巷子的最里头,想要跑到外面的大路,这家家户户的门口是必经之路。
杨清心里清楚,自已必须争分夺秒。
她咬着牙,拼尽全力加快脚步,可受伤的脚却不听使唤,每跑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
原来,此前文曲给这些邻居大妈们送了不少东西,还特意叮嘱她们,说自已媳妇脑子不太正常,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务必帮忙留意着点。
所以,瞧见杨清这般慌慌张张地逃窜,大妈们几乎没有犹豫,立刻追了上去。
杨清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尽管她满心都是对自由的渴望,可刚刚经历了翻墙受伤,身体极度虚弱,又怎么可能跑得过平日里就精力充沛、天天追着自家孙子跑的大妈们呢?
没跑出多远,她就感觉身后有一双手紧紧抓住了自已的胳膊。
最先叫住杨清的那位大妈开口说道:“文家媳妇,你瞧瞧你,浑身都是血,这是要上哪儿去啊?要不我们给你家文老师打个电话,送你去医院吧?”说着,大妈便伸手想要稳住杨清。
杨清心急如焚,用力推开大妈们的手,拼命地摇头,声音带着哭腔:“不用,我自已能去。”此刻的她,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那可不行,你家文老师早就嘱咐过我们要多照看你,还送了我们这么多东西。”一位大妈皱着眉头,语气坚决地说道。
“是啊,你脑子不太好,我们肯定得照顾好你。”另一位大妈也附和着。
杨清见挣不开来,泪水夺眶而出。
她双膝一软,“扑通”一声硬生生地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道:“求求你们,让我走吧。文曲会打死我的。帮我报警,报警可以吗?”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无助。
“文老师看着那么斯文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动手打你呢?怪不得文老师说你有那个……那个叫什么症来着?”一位大妈声音尖锐,满脸疑惑地说道。
“被迫害妄想症!”旁边一位大妈连忙提醒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几位大妈纷纷点头。
还有个大妈跟着应和:“哪家两口子过日子不吵架拌嘴呀,床头打架床尾和嘛。”
杨清又急又气,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可大妈们的手就像铁钳一样,紧紧地抓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屋漏偏逢连夜雨,麻绳专挑细处断。
文曲的身影出现在了道路的尽头。
此刻的文曲,脸上挂着如往常一样温和的笑容,那笑容在杨清眼中却比恶魔的狰狞还要可怖。
他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从容地从大妈们的怀里接过杨清,自始至终都保持着那副温和的模样。
但杨清却只觉得文曲的手像是锋利的铁钩,抓得比刚才大妈们还要用力,仿佛要生生扣进她的皮肉里。
杨清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寒意从心底蔓延至全身,她的身体抖如筛糠,可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摆脱文曲那看似温柔却实则有力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