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斯年无奈叹气,“惜惜,你没胜算来质问我,也不该质问我?”
“你是觉得有公司有技术就是你的底气吗?有技术有能力的女人很多,你不是唯一一个。”他说着话,从办公桌下,拿出了一份合同,“这是冉染跟我签的续约合同,一纸合同我就能让你没有任何主动权。”
鹿朝惜不敢置信地瞠大眸子,这两天她和曲歌都在为鹿朝阳的事情奔走,忽视了公司。
她一再说明不想跟许斯年的公司签约,是真的没想到,从大学到读研都在同一寝室的冉染会在这个时候背刺她。
像是觉得鹿朝惜的绝望还不够,许斯年又从桌子里拿出一个户口本和一张身份证。
鹿朝惜视线死死锁住,她不死心,不相信……
但事实还是给了她当头一棒,许斯年淡淡开口,“这是你的户口本,身份证,阿姨亲手送过来给我的。你也不用想着去补办,没我同意没人会给你补。”
鹿朝惜倏地笑了,自嘲地笑,“意思我妈把我卖给你了,连我对自己的主动权都没有了?”
许斯年没正面回应,低醇声音好听悦耳,却像毒药,“你既然接受我的钱,接受高额的礼物,接受我带你进了这个圈子,就起码应该知道拿了该拿的,就别问不该问的,也别耍不该耍的脾气。”
说着他站起身,走到鹿朝惜身边,抬手捏住她下颌,“你听话一点,我还像以前一样对你好。如果你还是这么犟,我不会让你有任何成功的机会。”
鹿朝惜感觉有热意要从眼睛里滚出来,但死死被她压住。
这一刻,她才体会到了为什么那些电视剧会把豪门财阀描述的那么专权黑暗,现实有过之无不及。
她深刻感觉到了被权利压住不能喘气的无力感。
鹿朝惜忽然笑了,笑自己经历了这么多怎么还在天真,以为象牙塔里真的有王子。
委屈吗?
委屈!
但是,最后一次了。
她缓缓开口,“我以为你给我的是爱情,是你对我价值的肯定,我接受,知道我会未来给你带来相同等甚至更多的价值。
我以为你是真心希望我发展事业,盼着我好的。但没想到在你看来,投资也好,人脉也好,还是给我买的房子,礼物,是来买我自由的。”
许斯年抿唇不语,话已经说到这里,之前浮在表面上的岁月静好也没必要再维持。
鹿朝惜伸手拍开许斯年的手,“谢谢你,这两年的‘照顾’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在你这种豪门公子哥的眼里我跟出来卖的差不多。”
许斯年隐隐觉得有什么要脱离他掌控,“你什么意思?”
鹿朝惜深深看了许斯年一眼,“你想要用钱养个软骨头,我鹿朝惜做不到。”
说完,她头也不回转身出了办公室。
门被摔上的那一刻,她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她感谢许斯年让她明白,追求门不当户不对的爱情,女人有多傻,多委屈,多可悲。
既然想要出人头地,想要卖,那她就把自己卖得值钱点。
电话接通,她闭眼颤声开口,“初先生,您身边还缺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