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北城市中心医院。
谢时彦将水果放到沈母的床头,沈母两鬓白发间还绑着绷带。
沈母艰难地睁开眼,两眼浑浊:“时彦,别墅里……”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声音便已经开始哽咽:“邹警官已经来过医院了,他们说洛书已经死了……”
谢时彦再次听到‘死’这个词,心头似乎还是有猛兽撕咬,痛得厉害。
他没有说话,却听沈母开口:“我和老沈找了洛书7年,就盼着洛书回去,怎么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呢?”
她握紧拳头捶打着自己,谢时彦强忍着心中的痛意,连忙向前拦住她:“沈姨……”
他感受到自己手下充满褶皱的手,心头疼痛。
谢时彦刚想说什么安慰的话,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沈母声音里满是悲痛:“洛书肯定受了很多苦,别墅里的那个畜生,就连洛书的那只狗都对待得那么残忍。”
他一瞬愣在了原地,事发后,他一心只在沈洛书身上,其他的事情都没有注意。
想到这,谢时彦刚想开口问,就在这时,警局的电话打了过来。
沈母按下接听键。
“你好,请问是沈洛书的家属吗?麻烦来城北警局认领死者遗体。”
她慌乱地从病床上下去,却被谢时彦拦住了,他低声开口。
“沈姨,我去接洛书回家,你先好好养伤。”
尽管谢时彦那样说,沈母依旧坚持下床去领遗体。
两人到警局时,雪已经停了,天气放晴。
这样的天气,谢时彦只觉得更冷,这一身冷意在再次看到沈洛书的遗体时达到了高点。
白皙的皮肤好似与雪地融为一体,头发如海藻般铺开,双眼紧闭。
可沈洛书的嘴角却因为被做成标本,始终挂着一抹微笑,刺得他双眼通红。
他将遗体搂入怀里,喃喃。
“对不起,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