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爷爷看着他的后脑勺,然后说,“给谁做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正拿着刀修竹子。
然后刀子一瞬间就失去了控制。
“你这小子,来来来。”
爷爷从店里拿了块纱布,包住了他正在流血的手指。
“这么大反应干嘛?”爷爷说。
他低着头不说话,把纱布缠的紧紧的。
“我哪句话刺激你了吗?”爷爷问。
“我的”他别扭的说,“力气用大了。”
他面前的东西乱七八糟的——他也是,
他的心脏很重的跳动着。
我的。
他闭了一下眼。
重复的想。
我的。
像是什么禁忌一样,短短的几个字,他重复一遍就用了很久。
——什么都不是他的吗,他又想。
日子好像格外的长。
他打开手机,看着空白的消息界面的时候想。
他拿起笔写下几排数字,然后又从头划掉,最终剩下后面几个。
铁路消息提醒他,他的行程在六天之后。
他拿过挂着的灯笼。
又觉得有些不满意了。
店铺周围长了很多的树。
春风混着冬风吹落了几次树叶,又往枝头吹了几点绿意。
他在这条小道上来来回回的跑了好几次。
他最后一次那这竹条走过这条小道的时候,碰到了几个同班同学。
那几个同学看到他,然后很快的转身离开。
在那几个人看到他前他其实就已经走到附近了。
那几个人说话声音很大,即使不是有意的,他也把一些话听得清清楚楚。
“啊,你居然这么想吗?”
“是啊,玩玩就行啊,这有什么。”
“那他找你怎么办?”
“他根本找不到我都是假的。”
他把竹条抓的太紧了。
整个竹条都陷在他的手掌里。
风吹了一阵,不堪重负的树枝被重重折了一下,发出声响。
那些人不是在谈论他。
他知道。
但他也一样。
他差点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