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倾九渊很少听她应承自己,仅仅一字,却胜过千言万语,他上前一步,靠近几分:“你说说何时能对我动心?”
他眸色深深,眼底却含了点点明亮的星辉,苏清绝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少有的没有避开:“我是怕寂寞之人,你若能伴我长久,此心不负,我便许你一颗心又何妨?”
生同衾,死同穴,这何尝不是长久的陪伴?倾九渊一早就应了她,如今她亲口问起,怎有不应之理?
他抬起手,指尖轻轻触上眼前人细腻的肌肤,见她没有避开,欢喜之色尽数落在眉尾眼梢,直晃了一人眼。
“此心不负,至死不渝。”
说罢,掌心抚上柔软光滑的面颊,垂间在她的眉宇处落下一吻来。
他的躯壳向来没有一丝温度,落在眉宇处的唇与他的掌心一样寒凉,可却在苏清绝的心里烧了一把火,火势直冲头顶,烫得人面红耳赤,连气息都凝滞了。
她非是不懂男女之事,此事曾强迫过一人,也曾被眼前人强迫,而当时心境皆不似今日。
眼前人心悦她,又事事为她,她有何理由不给自己心动的机会,成全他的心意?
一吻蜻蜓点水,又如经地老天荒,叫谁生了悸动?又叫谁心乱不已?
倾九渊微微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玉容浸胭脂,水眸凝游光,世间绝色也不过如此。
他勾起唇来,轻轻捏了捏她红润的脸颊:“苏清绝,你再如此直勾勾地盯着我,我便对你不客气了。”
声音含着几分揶揄,苏清绝目色一动,抬手打掉了他的手。
“你放心,待我对你动了心,自会对你负责。”
她说的一本正经,倾九渊想起曾因一事也向她讨过一次,眼下的负责,负的什么责?是身还心?但不论哪种他都来者不拒。
他垂下手,应声道:“我便等着。”
苏清绝闭了闭眼,将翻涌的心潮压下,取出一颗珠子来。
珠子形状偏圆,身有一寸且多棱,由古木而成。
那日道为便宜以后行事,金郁琉让灵傀带回一物,若有要事可借此传音于他。
搅弄风云之人依旧在暗,而两人如今一个在仙门,一个在魔族,消息往来难免有碍,自己并未拒绝,可一见此物难免会想起他,便未拿出来过,眼下情形却是不得不用了。
倾九渊见她迟迟没有动作,目色一暗:“你在想什么?”
苏清绝凝了神色,道:“一颗珠子就能传音,挺稀奇的不是?”
仙门中人修行至一定境界虽能借灵识传音,但也受距离所限,可此物却非如此,怎不叫人奇怪?
而倾九渊只觉它十分碍眼:“这有什么?你不想想他是谁?”
不错,幽萤乃四明之境的神主,给的什么都不足为奇,苏清绝握紧珠子,留下一道心音。
不久,回音传来,两人改道去了四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