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瓜,当然是一边讲故事一边画,三样事各不耽误!”他又搂到了我的脖子。
“这才是两件事嘛,哪有三件事?…………啊,讨厌!你越来越讨厌了。”我捂着脸,尽量不让自己看着他,但还是忍不住从指间悄悄看到他的脸,不算帅气但是十分暖心的一张脸,也是最让我有安全感的一张脸。
海上升起了薄雾,透过薄雾的月亮映在海面的涟漪上,愈发不明显。我把画架架在落地窗前,轻声对身后的他说:“我想画下今晚的月亮,还有月亮下的我们。”
“这可不像你的风格,我们的Lincy大画家可是写意的。”他揉了揉我的脸,我手上的调色盘滴落了少许颜料。
“别闹,颜料都滴到身上了,我怎么就不能写实啦?你在质疑我。”我把身上的颜料蹭到他的身上。
“还不是因为Lincy大小姐身材太好,要不颜料肯定滴到地上。”他又把颜料蹭到了我身上其它地方。“要不我说你画吧?你给我画一幅写意的。”
“Lanan都特意调那么好喝的鸡尾酒给我喝咯,那我就满足他咯。”我习惯性地契合着他,胸口已经开始律动地起伏着了。
“那我给你说一个故事。”他附在我耳边,声音忽远忽近。
“嗯……”我闭上了眼睛。
“公园前三世纪,希腊有一个王妃,嫉妒她的妹妹比她更美丽,于是她找到了巫师。”他突然松开了我。
“不要停,然后呢?”我身子不自觉地向后倾了倾,继续主动地配合着他。
“然后巫师告诉他,月圆之夜,将自己的处女之血放入大海中,等到昼夜交替之时,可以看见海上飘来一粒紫红色的种子。”他压低了声音。
“继续,不要停,嗯……这是什么种子?”我自己有些忍不住了。
“这个种子叫Δατο?ρα,是一种紫色的剧毒花,无根无叶,是魔鬼的化身。”
“嗯……然后呢?”
“若是用鲜血灌养它,在开花的时候血祭之人吃下便可永驻青春。否则就会被毒死。王妃用血每日灌养着,三年后,花儿渐渐出苞。就在王妃以为快要开花的时候,她倒在了花开之时。”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青春也永驻了。”我在画纸上映照着我内心的想法,由于身体的来回摇晃,我觉得这幅画并没有达到我的水准。
“无论你怎么样,我都会爱你,你可不能像王妃那样为了其他事不顾一切。”从后面抚摸了我涂有颜料的脸颊,脖颈,锁骨……
“我觉得这就是王妃存在的意义,她是最有社会地位的女人,她想要的必须要得到……她也没错。”我又喝了一杯酒,仿佛看见窗前海上飘来那颗紫色的种子,慢慢浮现到我的眼前,开出花来。“为了你,我也愿意。”我又闭上了双眼。
在柴可夫斯基的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中,我画完了这幅画,在角落签上了Lincy。画的背后我们用指尖的血按了一个爱心,也算是我对这幅画的灌养吧,带着我的幸福送给了他。透过薄雾,月还是那么美,给黑色的海带来一些明亮……
“你干什么?抓色狼啊!”我揉了揉眼睛,发现手正搭在阿娴肩上。
“色狼是你吧?你怎么在我的床上的?”我一脸错愕,质问着她。
“你这么凶干嘛?不是你说你习惯把备用钥匙放在外面消防设备的第二个灭火器后面的。”她赶紧甩开了我的手。
“那你怎么在我的床上,我不会被你?我早就看不来你不简单。”我下意识地用被子捂住自己上半身,心想,这小姑娘这么着急的嘛,嘁,之前就被我看穿了。
“我只是想给你盖下被子,你就把我扒拉倒了,分明你是色狼!我要报警!”她又嘟起了嘴,耳根也有些泛红。
“这可是的屋子,你要怎么和警察解释你擅闯民宅?”我一边刷牙,一边轻蔑的笑了笑,心想:小爷已经把你拿捏了,你这个小姑娘。正说着,不小心吃下去一口牙膏,呛得咳嗽了好几声。
“嘁嘁嘁,欺负我遭报应了吧。不过看在昨天请我吃了玩了一天,最后不是嘲笑我不会做饭嘛,我就出于回馈……和接受挑战……给你煮了碗面,证明我自己可以!”她从我放满辣酱和啤酒的桌子上端出了一个碗。
“嘁,泡面,这就算会做饭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还是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嘁嘁嘁,口嫌体正直的家伙,泡面不是饭的话,你别吃呀。”她试图夺过我的碗。
“你别夺,你想吃我喂你。”我插起一卷面条。
“我泡了很久我还没吃呢,哼!”说着她闭上眼睛张开了嘴。
我脑中飞速旋转:这是暗示我吗?是吗?不是吗?是吗?……但是我还是下意识地把那一卷面条放到了自己的嘴中,几秒后,我的头不仅被打了一巴掌,面碗也被夺走了。
“这么凶干嘛,对了,我觉得昨天那个Lincy画前那个男人,肯定和Lincy的关系不简单。说不定有什么狗血故事。”
“别人有女朋友在身边没看到吗?而且人家对女朋友那么温柔,肯定是好男人,不要用你的小人之心揣别人君子好吧。”阿娴又白了我几眼。
“那他怎么对这个画背后的故事那么熟悉。”我喝起了泡面汤。
“这就叫知音,有时间不需要见面就能懂对方的想法,这也是艺术家的使命和乐趣,你这个土包子懂啥。”阿娴继续嘟着小嘴白着我。
“好吧好吧,你居然说我土包子,我们打个赌吧!就赌那个人是不是个你说的那样是个君子。”我对自己的判断有九分的把握。
“嘁,我打赌还没输过,怎么赌!”阿娴一遍吃面一边和我叫嚣着。
“我们再去一次画展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