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独修站不住了。
太折磨人。
这老头有点儿慢了!
李世茂在一旁只是陪着,也不说话,旁边的巨儒们心中早已经被这两句诗给震撼到了,也不再轻视吴独修了。
文人好面子,如果对方有佳作在手,比你写的所有东西都要好,那你就不要在人家面前显摆学问了,显摆的话百分百是会被打脸的。
这会儿的他们一个个想知道,吴独修的底细为何,纷纷向李世茂打听。
“府尹大人,这位年轻相公是何人?出自谁的门下?”
李世茂淡淡地回道,“他……他是洛不教的徒弟!”
啥?
巨儒们有些吃惊了。
在学术界,洛不教是那种天花板级别的存在。
人家所知之广,上到星云演变,下到地理风水,前知有文之史,后可算三十年之天地风貌,可谓是神人也。
没想到这年轻之人居然是他的徒弟。
这多少让巨儒们心口堵的慌。
眼前的年轻人,如此年纪就有如此才学,日后肯定会是压垮一代青年才俊的黑马,这让他们的门人日后该如何才能文压群雄呢?
虽说洛不教乃是罪人之身,逃犯之命,可在读书人心中,那就是一座神坛,一座难以跨越的鸿沟。
如今。
徒弟出世,先扫杭州‘杭景学府’,真是让他们有些无语。
天下最尊崇洛不教之人,莫过于江南之地的读书人了。
却不想成了人家徒弟的第一块垫脚石。
想想都感觉难受。
李世茂看的出这群酸儒们的想法,也懒的理他们。
他们多是畏惧洛不教和吴独修的才学。
目光之短也只于此了。
天下之争,虽说是读书人之争。
但今日大皇子这两诗一出,算是镇住了江南文坛了。
日后这些读书人想要口诛笔伐,也是不能了。
入了‘留香楼’的诗,还是这位高德前辈亲自去挂的,谁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又过了一会儿。
吴独修等的不耐烦了,就拿起那位老者的笔,在他的书上题了一杜甫的登高,随即便和李世茂离开了。
他们刚走出杭景学府,那位老者就下楼了。
当他看到人已离去时,乐的直摇头,“年轻人,耐性差,不过心倒是还算周正,大乾有福了。”
随即,他捡起地上自己的书和笔,准备继续往下读。
可刚看了一眼,就惊呆了。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这……”
老者看着手中的诗,手颤抖了起来。
没成想还是自己看走了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