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来了报告，也等来了去省会医院做活检的通知。
我不敢确定，不敢跟任何人说，万一不是真的，谁也不喜欢听这样的玩笑。我在省会一直住到结果出来。
然后拿着报告，对上了医生沉重的目光。
即便它给了我很长的反应时间，我也可能永远都反应不过来，依旧觉得它很快，很突然。
等回过神来时，眼前站着的人还是张书嘉，还是那个时间，还是那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我会想是不是我作太过遭了报应，所以才让我没病找病，结果真的有病。
“亲爱的，你别哭了嘛，我才是最需要被安慰的病人呀。”我头一栽，顺利滑倒在他的怀里，他扶住我，就顾不得擦自己的眼泪了。
然后那泪水就一下又一下往脸上掉，溅到我的眼睛里，又酸又凉，搞得我也忍不住吧嗒吧嗒掉眼泪。
“我也不想哭。”张书嘉胸腔抽动，磕磕巴巴地疯狂道歉，说了无数次对不起，他说他跟我分手之后一直躲着我，他骂自己是个混蛋，每天想的都是玩，连女朋友的身体状况都注意不到。
他有什么错的，女朋友疏远他，他就会立马察觉到女朋友得了绝症吗？那不是聪明，那是有病。
也怪我总爱半分真半分假地迷惑了他，让他总以为问题不大，他知道女朋友是个作精的。
可我这样的人，最喜欢趁人之危，所以我表示不接受他的道歉，“你都不知道我自己待着的那几天有多无助，一想到你莫名其妙跟我分手我就痛苦难耐，呼吸困难。”
我可不会说我心里也跟他赌气，保持着绝对不问缘由不回头不联系的作精作风。
“我再也不那么干了，你可以打我骂我，想做什么都行。”张书嘉哄我跟哄宝宝似的。
“我可舍不得，但是我还是很气，”谁叫他跟我分手呢！离开我的那天走得那叫一个决绝，“我罚你不许离开我半步！一直陪到我死……”
张书嘉一把捂住我的嘴，“别说了，你知道我现在最怕听这个的。”
“接受现实吧小宝贝，”我环住他的肩膀抱得死紧，把公交站点阿姨的话说了一遍，“我这都要走了，给我留下点开心的回忆嘛……你可不许怪我告诉你让你难过啊，得了绝症瞒着不跟家人说的都是***，被误会被不理解都没人可怜，死的时候都没几个人陪着，太惨了。”我语无伦次，“等我死了的时候你们都得来，哭得越大声越好，我走得不孤单。”
“我肯定哭，我哭得最大声，谁哭得比我大声我跟谁急。”张书嘉紧紧抱着我。
难受的时候，要是有人因此跟我一起难受，我就不难受了，甚至还会因此乐不可支，我妈常说我是个坏蛋。
头晕晕的，有点喘不上来气。我头向后仰去，“人工呼吸……你会不会人工呼吸……”
张书嘉捏住我的鼻子，嘴唇包住我的，一下下往里面吹气，我很快缓过来，人已经躺在床上了，就一把勾住他的脖子，伸舌头把它变成了一个长久的吻。
小说《作精女友的告别仪式》第5章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