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悉尼以后,呆了好几个月才慢慢适应这里的气候。
我拿着手里卖房的钱开了家咖啡馆,每天放我喜欢的爵士乐。
我一直很喜欢听爵士,但每次听的时候,何书婷都说节奏太慢了。
每次我都会妥协地把音乐关掉。
妥协过的事情太多,我都快忘了我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是什么了。
这些年,努力工作,升职加薪。
魔都的通勤时间特别长,我每天在地铁上奔波于公司和家之间,好像一个高速运转的机器。
来澳洲的这段时间,我的时间终于可以慢下来,感受生活里的点点滴滴。
我磨豆子,冲咖啡,听音乐,独来独往。
咖啡馆里有一个华人女孩每天都来,抱着台笔记本劈啦啪啦敲键盘。
时间久了,我们就熟了。
她告诉我她叫桑枝,是个小说作家,每天写男男女女的爱恨别离。
我生日那天,桑枝兴冲冲进来,拿了一个捕梦网给我。
她一脸兴奋地介绍着:
“以前印第安人用这个捕梦网捕捉梦,噩梦会随着清晨的阳光消逝,以后你留下的都是美梦。”
“拿着!送给你了!”
我对这新奇的玩意儿其实并不感冒,但桑枝抬头看我时亮晶晶的眼神,让我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她拍手:“你终于笑啦,我一直以为,你每天愁眉苦脸的,压根儿不会笑呢!”
我请她喝了杯咖啡:“谢谢你,今天是我的生日。”
后来,她又送了我一只金毛,说我看起来太孤单太可怜了。
养了狗以后,为了遛狗,我每天早上开始晨跑。
在户外呆久了,整个人都开朗了起来。
连大伯都很惊讶我的变化。
有一天,桑枝给我发了一张照片:
“我家猫咪刚刚爬过了我的键盘耶。”
我放大照片,屏幕上打着一行字:
“你愿意让我做你的女朋友吗?”
我忍俊不禁,她不敢直接表白心意,借小猫来敲字表白。
我直接打去电话:“当然愿意。”
电话那头,她欢呼了起来。
和桑枝在一起以后,两个人,一只猫一只狗,我们的生活格外丰富。
我把我和何书婷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她沉思了一会说:
“我觉得,爱就是要在看不见的地方忠诚。”
“她没有做到,所以和你分开了。”
她的话一下子触动了我,是啊,爱就是要在看不见的地方依然忠诚。
一天,我正在磨咖啡,门口捕梦网的铃铛响了起来。
帘子被掀开,一张许久未见的脸庞露了出来。
何书婷站在门口,泪流满面,哽咽着:
“凌霄——”
小说《她见凌霄晚花落》第6章试读结束。